晨起,“惜菊陪我去拜见母亲和祖母吧。”季锦慵懒的拿起帕子擦了擦脸道。透出一种难言的优雅。

“姑娘身子还未痊愈,不弱过几日痊愈了再去拜见。老太太和夫人宠爱小姐,定不会责怪小姐的。”绿竹在旁接过季锦手里的帕子道。

“我已经感觉无碍了,闷了这么些,我也想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季锦混不在意,站起身来。也是时候让杜若曦付出点代价了。

季府是将门世家,眼光也一片简洁,白墙黑瓦,朴素至极。比不得其他府邸修缮的精致婉约。

季锦前世在莫宁的潜移默化之下,对自家院子的修缮十分不满,羡慕莫府居住的雅致可爱,而自己府上则十分寒酸,如今看来,却是嗤笑自己的无知。

自家院子,虽然朴素,却不简陋,处处彰显豁达心境。而莫家,不过金玉其内,败絮其中罢了。

待拐过长长的长廊,便走到了景善堂。门口挂着竹心雅意的牌匾,松鹤做成的铜把手精巧灵动。

“四姑娘来了。”老夫人身边的春兰道。

季锦缓缓踏入景善堂。

“身子可好些了?”一个沙哑严厉的声音响起。

季锦抬头看向上首的季老夫人。墨绿色的盘锦扣窄薄袄裙,领口镶着绿色的玉松石扣子。戴着绣着白兰的抹额,满头银丝盘成一个祥云髻,一支白玉簪稳稳插入鬓间,并无多余首饰。一股端正之气自身上散开。

即使人到晚年,这气度也教人不敢小觑。

季老妇人叶氏也是出身将门叶家,年轻时更是随季老将军出征。据说当年季老将军中了匈奴的埋伏,众将皆束手无策,还是季老妇人率军出击,将已经弹尽粮绝的季老将军救出。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传为一段佳话。

季老妇人坐在上首,左下首处是魏氏,旁边是二婶婶顾氏,还有白氏,杜若曦乖巧的坐在白氏身边,脸蛋微红,露出一贯的羞怯模样。几人正看着三叔家的嫡子训哥儿玩一个毛线球儿,踉踉跄跄的追着毛球儿跑的样子实在憨态可掬。

“喝了药,已经好多了,谢祖母关心。”季锦恭敬一拜,哪怕前世贵为太后,可对于这位巾帼女将军,季锦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叶氏当家不偏不倚,哪怕对于身为庶子的二叔季宏远,也不曾苛待半分。也不曾有寻常婆婆对媳妇的苛责。与魏氏相处很是融洽。

叶氏边招手春兰搬来一张软椅,边说:“你啊,自小便身子不好,怎的还没好便巴巴的跑我这来,这若是将刚养好的身子又败了去,可如何是好。”满是心疼却略带责备的说道。

说罢,转头看向诺诺的白氏,“听说曦丫头也晕了,怎的比锦儿恢复的快了?”

“曦儿皮糙肉厚,自然不比锦儿身娇肉贵。且曦儿想念老夫人,这才早早的就来看望老夫人了。”说罢狠狠瞪了杜若曦一眼。就说她不该来,偏说要趁着季锦不在,多多亲近老夫人,让老夫人对她刮目相看。想要取而代之。这下引起怀疑了吧。

老妇人不管她母女二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想来身子不太好,竟能走走路晕倒了,还是在院子里好好养身子吧,聚文馆也暂时不要去了,还是身子重要。”

叶氏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技俩没见过。杜若曦打的什么主意,别人看不出来,她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小辈的小心思,她本不想管,奈何这远房侄女的独女,竟想取了季锦的性命,取而代之,好歹毒的心思。连带着白氏,都给厌恶上了。

这是变相将杜若曦禁足了。白氏当即变了脸色。“姑母,曦儿无妨的,那日只是意外。且大夫说,养几日便好了,这功课还是要上的,曦儿有多喜欢诗书,您是知道的。这要是在家养着……”

眼见要将自己禁足,绕是杜若曦再能忍耐,也不免着急。

叶氏强势的打断她的话,“还是身子要紧,若是在聚文馆,再跌倒累及了别府的姑娘,恐不会像这次这般善了。”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白氏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将目光投向了季锦,求助似的看着她。

若是往常,白氏或是杜若曦这般看向她,她早就为她们出头了。以前的自己,还真是蠢的可怜啊。

季锦不在意的将眼睑垂下,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混不在意的表情。

杜若曦见此情景,知晓怕是无人肯帮自己了。直直跪下身去,“曦儿知错了,当日曦儿只觉眼前一黑,便再无直觉,不成想竟连累了妹妹,曦儿愿自请禁足家祠,为锦妹妹祈福,不抄完一百遍经书绝不出家祠半步。”手里绞着衣摆的边角,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配上那弱柳扶风的身材,真真是楚楚可怜。

她如此一说,到显得季锦咄咄逼人了。好一招以退为进。若是以往的自己,现在定是忍不住为她求情了。若是自己这个苦主都说话了,她自是不用在禁足了。

若是自己没有帮她求情。也就是一百遍经书了,日夜赶工,半个月也是可以写完的了,就是有的累了。毕竟,再有半月便是今年的百花宴了,杜若曦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为自己寻个好姻缘的机会呢。

只是自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意莹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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