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生日当天,苏绮从清风街的公寓独自开车回到庙街,门口站着素颜还未上妆的今晚主角。

她见苏绮衣着平常,甚至连裙子都没穿,单调牛仔裤与吊带,因为天气阴冷,又套了件轻薄外衫。

“这位仙姑好不郑重,枉费我兴致冲冲等你多时。”

苏绮笑着答她:“我怕我郑重对待会抢你风头,今日你是寿星,大家都要捧你的。”

进了舆楼,阿诗占据唯一的待客座位开始化妆,苏绮看今日是她的大日子,没讲什么玩笑话,放在平时一定要赶人,妨碍她赚钱。

“太子爷来不来?”阿诗问道。

“不来,码头临时加货,有古怪,他要亲自去查,结束去见台湾来的大佬。”

“呼,还好还好,新扎师妹最怕你家太子爷,避免冷场尴尬。”

苏绮忍不住挑眉,“你同KK何时这样熟?”

“妹妹仔嘛,我带她玩玩而已,反正今夜耀辉哥买单。”

苏绮没再多说,任她在那描眉画眼,今天还有个给小朋友起名的差事要做完。

夜晚初至时,写了一堆名字的纸被她撕碎,记不清定下了叫“志斌”还是“家栋”,主顾要求平实好听,说到底还是取贱名好养活。

耀辉哥曾经应承阿诗包整间夜总会,想想也不可能,那样他一夜要少赚多少钞票?不过分出一间还算大的包厢,最多再由服务生推手推车送上BigCake,好好安抚阿诗几句。

讲什么包场浪费资源,又不是政府官员请客应酬,阿诗懂得踩着台阶下,她今天穿张扬深色v短裙,娇蛮嗔他两声,手指扭成花又变为抚摸,气氛立刻缓解。

苏绮坐在角落里无声食烟,每次沉默地审视别人动向,都觉得自己好比俯瞰众生的神佛列位。

阿诗同几位老友玩得开,酒洒到处都是,耀辉哥搂住她腰,看似一对情人,实际又不是。

北仔在旁边坐立难安,看哪里都觉得不恰当,目光闪烁。

苏绮拍拍他肩膀,礼貌范围内地覆在他耳边说:“你去便利店帮我买一包烟。”

北仔点头,立刻起身向外走,连苏绮递过去钞票的手都忽略,苏绮笑笑收回去。

北仔刚出去没一分钟,又来新客,想必刚刚还擦身而过。

康嘉茵到来不算稀奇,她生得靓不假,但庙街群众几个月前时常见到,再加上也不是赫赫有名的超级巨星——或许温至臻投资的那部电影能砸出一些水花。

稀奇的是她旁边那位西装革履、贵气难掩的公子哥,与他们这些人的氛围格格不入,苏绮放回酒杯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向门口。

忘记那位拿话筒的是谁,借助音响大声打趣:“康师妹,这是你男友?好靓好贵。”

康嘉茵连连摆手,扯过话筒解释:“不是啦,温大少恰好到庙街找绮姐,我想多个人玩,就叫他一起。”

苏绮脸色并不好看。

太核突了,这种场面太核突了,他们十七八岁读书时不是没有和同学在KTV聚会过,但那是高档会所,VIP制度还需专程预约,夜总会怎么相提媲美?

温谦良斯文同阿诗打招呼,落座在苏绮旁边,苏绮一句话都没讲,他以为她怪他不请自来。

没等温谦良开口,阿诗凑过来勾住苏绮耳语,问这位温公子什么来头。

苏绮强作欢笑,“KK不是讲过,她电影投资方的少爷,我一位主顾曾在他家做菲佣。”

“就这么单纯?我不会同太子爷讲的呀。”

苏绮佯装嫌弃地推开她,温谦良已经投过来探寻的视线,“不然还有什么,那位主顾就是去年耶诞节天后庙前自杀的一位,人死得邪,我才同他结识。”

阿诗皱眉,“衰事莫提,衰事莫提。”

好像迷信老姑婆,又秒变花蝴蝶转身去穿梭人群。

温谦良朝她笑,苏绮提了提嘴角,“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他听不清,略微把头凑近,“你讲什么?”

苏绮下意识地迎过去,同他耳语,“我说,你不适合来这里。”

温谦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安抚着拍她手臂,隔一层外衫,“可我想见你。”

苏绮扭头躲开,看似纠结不好回应,温谦良不急不躁,蜻蜓点水一般恰好即止,更不像唐允吵不停。

他轻轻碰苏绮肩膀,外人看来斯文礼貌的举止,“我刚刚同康嘉茵讲过,因为Fiona才与你结识,不要担心。”

苏绮心头一暖,又觉得不知怎么面对他,刚刚北仔如坐针毡,现在轮到她面临同样境地,想带温谦良一起离开,又没有恰当理由与身份。

不知是谁刚唱完一首陈慧娴的老歌,又有人接麦继续,水准其次,都少不了借此混饭吃,气氛拿捏到位,每一个都是欢场好手。

阿诗又挤到温谦良旁边,温谦良用手背抬了下她的手臂,免得阿诗大半个身子贴近他。

“阿绮唱什么?我帮你点下一首。今天好沉默,是否要下雨的原因,心情又不好?”

苏绮露了个笑,摇摇头,大声同她讲:“没有呀,你不必管我,同他们去玩。”

阿诗不放过她,好像酒喝太多,耀辉哥在沙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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