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在舞台正中,坠落声是从舞台后方位置发出的,不得不说,演出人员十分敬业,世界只剩彼此一般,依旧在高亮的聚光灯下情浓。那物并不像是摔落,从活动得轨迹来看似是极灵活的从挑空的玻璃上层跃下的。而后伸展了下腰肢,手脚着地像只豹子一样踱步到舞台正中。

整个场内的灯光突然恢复如常,照在宾客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那是一“只”人,及肩的黑发被松散的辫成两条马尾,身穿一条腰间系蕾丝的娃娃裙,桃粉色的洋装裙摆下是一双直提到大腿根部的白色筒袜。最清纯可欺的装扮,一张脸却生的极为风情,肤色玉白,眼睫浓黑如鸦羽,眼梢嘴角都翘得勾人。头上戴着一对茸毛兽耳,行动时尽管“四足”着地,却并不用膝盖支撑,不时跳跃两下,仿佛一只刚修成人型的小狐狸。

“这是什么特别节目?”

“是出售物吗?”

“多么美丽的小东西。”

“来我这。”

有人试图去捉那只被筒袜包裹的纤细脚踝,却在触碰到之前便被灵巧的甩开了。

“是从楼上下来的,上层不对外开放,这是谁家私养的吧。”

在窃窃的议论下,那只“小兽”已经从舞台跳下,蹲坐在了程安身前。

没等这大眼瞪小眼的有什么交流,就听一声抑扬顿挫的男声唤道:“小猫在哪里——”

“啊,找到了。你还真调皮,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一句话半是亢奋,半是深情,调子转的犹如山路十八弯,听来十分精分,可并不让人觉得喜感,至少方才对小猫伸爪子那位,因为他的到来,脸色瞬间跟被放血一样,吓得青白。

男人纹着图腾符文的胳膊在晦暗的光线下森然可怖,抬动时,盘绕其间的纹路随之动作,像是带着危险与剧毒的斑斓的蛇,手腕上却十分违和的戴着一个兔尾巴一样白绒绒的发圈。

约莫是小猫跳窗时遗落的——正主做不出这事,发圈与女装显然是某位钟姓老板的恶趣味。

钟祈行抄着小猫的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猫崽子装聋作哑,蹬着腿从他的怀里挣脱,又颠颠得贴近程安,嗅了嗅。

场的注意力都跟到了程安身上。

钟祈行有双桃花眼,眼尾略带倾垂,不做表情时带着些微笑意,颦眉看人时,眼中的戾气就藏不住了,“是你啊,跟谁来的?”

那夜在别墅与这男人有过一面之缘,程安不知他用意,却也从旁人的态度中看出这人不好招惹,只道:“我自己。”

钟祈行将猫儿召回身边,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你跳下来就是为了找他吗?”

小猫用脏兮兮的手去扒钟祈行的裤腿,用只能发出“哼唧”声的喉咙,冲着程安“呜咪”了一声。

“好了好了,知道了。”钟祈行拖着长长的尾音,捏他脸,“再不回去,你的主人发现你乱跑会生气的。”

这句话果然管用,小猫立刻端正姿态,任搂任抱,假装自己是只“死猫”。

钟祈行:“跟我们走吧,小猫咪喜欢你这个玩伴。”

程安:“我可以拒绝吗?”

钟祈行不容拒绝,“别担心,不会对你怎样的,毕竟冯川也在上面。”只是态度有所欠缺,听起来更像是——别担心,我们干不出什么好事。

冯川对程安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但他多少猜的到所指是谁。他一点被笼罩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遭了瘟的心慌。事实上,从踏入这间俱乐部开始,他的心就一直谨慎的提着。

俱乐部的上层所在十分隐蔽,入口在舞台后方,权限进入。程安隐约听说,上层并不对外开放。直将那里脑补成了个更加群魔乱舞的地儿。上去后,被领着左拐又进的,却一个“妖怪”都没看到。

途径休闲区,倒是见着几名穿着考究的活人正在煮茶。

有名络腮胡子的外国男人面带谄媚的为一名仪态端方的女人添茶,女人抿唇道谢,微侧过头,继续与冯川随意的交谈。

程安走过时,几人对他并没过多的关注,就连冯川也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如旁人一般无二的漠视。程安原本还想着是否应该问好,没捞到搭理,这会儿又愉快的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区域其他娱乐类的小分区里没其他人,同一时间只接待一波客人。进出时可以通过独立电梯,直抵会所楼上,钟祈行忙事去了,将程安与小猫扔在这里,完不担心他会不辞而别。

程安面前是一堵巨大的玻璃墙,在外面向上看时,只能看到镜子一样的反光,而在此处却可以透过单向视野的玻璃墙体将下方的舞池尽收眼底。

程安推开悬窗,估算了一下,离地至少一层楼的高度。一脸黑线的看向无辜的猫少年,小小的钦佩,同时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让对方冒着危险也要拉自己进坑。

猫儿:“呜嗷。”

程安:“……”

猫儿:“嗷呜嗷。”

程安在交流的边缘试探:“你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猫儿贴过来蹭了蹭:“咪嗷。”

程安:“?”

猫儿大声:“呜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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