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招牌被冯川安插在楼下的保镖领进宴会厅时,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引起了各路大佬惨无人道的旁观。

宴会场的空气里笼罩着欢愉的气氛,左拥右抱的宾客们叼着雪茄,说起自家生意,一双手摊开了的位数,语气浑不在意,像在谈论自家院子里收成不景气的大白菜。令程安觉得,自己为了一款使用年限超过三年的千元机,花几十块打车,在此“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是不是不值得。

哪怕是在这样镶着金边的一群人里,冯川的存在感依然是很强的。

他“身残志坚”的挪到对方身边,在离目标人物仅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冯川总算看到了他。

程安感觉男人冲他很轻的笑了下,这笑收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分辨出来是不是嘲笑。

规规矩矩的程安,伸出一只爪子做要饭状,“感谢您给保管。”

“保管费给了么?”

程安求生欲极强道:“那我不要了。”

冯川顺势握住了程安的手,将人往身前带,“过来坐。”

程安被迫营业。

钟祈行没见过世面似的大惊小怪,“这不是上次那个吗?啧——看着这张脸我倒是想起来了——他还是小猫咪的玩伴,害小猫咪哭的那个。”钟祈行冲远处的侍者喊了一嗓子,让别人给他上把刀。

程安觉得自己即将不保的“狗命”没的莫名其妙。

“别吓他。”冯川向听到动静起身往这边张望的宾客,摆了摆手,示意无事,“我留他自然是还有用。”

钟祈行也不知道双关到了什么,一改刚刚的阴沉,笑倒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冯川用手指分开程安半握的手,将带着体温的手机交还在他的掌心,与他耳语。

“他认真的。”程安僵了一下,冯川缓声道,“所以今晚乖乖待在我身边,抵保管费。”

程安在卖身抵债这种事上已经颇具经验,就当给自己大方却不大度的“主顾”的消费回馈,一抹脸进入了工作状态:“好的先生。”

“耳朵怎么红了?”

程安拉开外套的拉链,面不改色道:“热的。”

有人上前敬酒,一箩筐的客套词之后,提了一杯。

冯川坐的八风不动,程安看着桌上之前被斟满的酒杯,想着该他这个陪酒出场了,手刚够到杯子,却被冯川摁下了。

“放那,别喝。”

来敬酒的人平日里也是个被人“尊称”惯了的主,纡尊降贵来敬这么一杯,被敬的人喝不喝随意,可拦着身边的伴儿代饮就太打脸了。敬酒的人亮了亮杯底,走完客套的流程,没敢把不悦显出来。

“见笑,我昨晚没轻重将他伤着了,不宜饮酒。”冯川从程安手中接过酒杯,不失礼数的站起身,反过来替他沾了一口。

玩乐局“荤话”是助兴的,有些尴尬的气氛再度活络起来,敬酒的人跟着混笑了几句,心满意足的滚了。

他的“老主顾”这么有良心的吗?程安纳罕。

“又不是你喊疼的时候了——还是你是觉得你好了?”像极了说“再做一次”时的语调,一手探进程安衣摆下的腰身,掐了一把。

对嘛,这才是他认识的“老主顾”,一身的狼皮味。

程安摆着卖艺不卖身的正经脸,“冯先生请自重。”

冯川低声的笑,换了个坐姿,与前来打招呼的友人攀谈了起来。

友人看着和冯川同龄,开口称他“冯爷”两句后又换称“冯叔”语气没个正形,冯川只是应声,问其上次出公海钓鱼有什么收获,陆续有人搬到这边坐,冯川一概语气随和的与之说上几句,抛出一个和对方相关的话题,在接人待物上端然持重。

冯川的身上有种远超年龄的积威,气场往往是周遭人捧出来的,气质则是自身阅历养成的。

看着跟个人似的,陌生的好像从未见过。

或许冯川在外或者对待旁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态度,而对他的态度则是不同的,程安并不觉得这种区别对待是因为他特殊,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寥寥几次的交集都在性上,所以不巧看到了对方暴露出来的本性。

不用陪酒更不用陪笑的程安逐渐空气化,“狗狗祟祟”的吃起了桌上餐盘里的东西——悲剧如他,一觉睡到了大下午,晚饭随便买了个面包垫了一口,就巴巴的赶过来了。因为要留心雇主的差遣,程安不时转向冯川,偶然间视线相接,腰间又被摸了一把。

冯川是在这种情境下,“撸”自家猫“撸”顺手了,程安却没那么好的心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差点被摸“炸毛”了,总觉得这一爪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对方扣留他没安好心,食欲都不振了起来。

做东那位瞧见了他的反应,以为餐食不合他的胃口,挑着他动过筷子的口味,命厨师现做了些餐点端了上来。

程安:真香。

冯川在那边迎来送往,他在这边兀自吃的开心,并很好的把控了宴会的节奏,台上“东家”做最后致辞了,他这也吃饱了。玩乐的酒局不过是闲来小聚,也没人指望玩的尽兴,不少人还有下一场,很快便散了。

乘坐观光电梯离场,自上而下放眼轿厢外的广厦楼海,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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