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宣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贺言没有听到,脑袋昏沉沉的,身滚烫,意识都随着那上升的温度消失殆尽,陷入了漫长的昏睡中。

凤宣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撑着伞,即便贺言已经身湿透了,此时撑不撑伞仿佛都无所谓,可他还是习惯性地将伞都往他身上挡。

因此使得他那笔直的西装被水打湿,他却不以为然,盯着怀里人那惨白的脸色,有点心疼地说:“如今这都成什么样了……”

车里的司机看到自家少爷衣服被淋湿了,正抱着一个人走来,急忙下车,瞄了一眼他抱着的人,有些不放心地说:“三少爷,您这是……”

“别废话了,”凤宣言简意赅,“车门打开,去我别墅那里。”

司机心里对于他跟这位落魄少爷走太近这点不太支持,但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送他们上车,开往凤宣的别墅。

一路上司机总有些忐忑不安,时不时地从视镜里瞄一眼身后的情况。

自家三少爷把那浑身湿漉漉的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视线一声,突然叫了声:“王叔。”

司机微微吃了一惊,有些心虚地应道:“三……三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凤宣头也不抬,将那披在贺言身上的外套拉一拉,将他裹紧一点,再替他理一理额前凌乱的刘海,不咸不淡地问:“你说我有多久没这样盯着他看了呢?”

王叔:“……”

他怎么会知道!

王叔在心里腹诽,但表面上还是从善如流地吧把他的话给接了下来,回他:“三少爷跟贺少爷从小就认识了,自小感情就挺好的,他像个哥哥一样,挺糟糕少爷的,可惜……”

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贺家破产,一切被人夺去,并且背负重债,除了骂名外,还有各种嫌弃罪名还没有洗清,如果凤宣再跟他扯上关系,也不知道会不会遭到牵连。

当然这些话就算再借给司机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毕竟他知道凤宣不会喜欢听到的。

凤宣好像没听懂王叔那未说完的花,浑不在意地摸了摸贺言苍白的脸,接着说:“可惜啊,后来他被狐狸精给勾引了,走上不归路了。”

司机知道凤宣口中的“狐狸精”指的是秋城,因此这话他也不好接,毕竟如今的秋城已经非同往常,再也不需要倚仗谁了。

反之,曾经被他倚仗的人,早就被他害得跌落至谷底,人人可欺,人人可嘲,再也不是那高高在上嘴角带笑如沐春风的贺家大少爷。

既可怜,又可笑。

这么想的司机又忍不住从视镜里看了一眼凤宣,发现那人如画的眉目如常,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昏睡的人,好像这样能够多看一眼是一眼。

在这种气氛下,司机都不好意思再出声打扰他们了。

回到了别墅,凤宣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不忘了吩咐司机:“叫杨医生过来一趟。”

凤宣把贺言抱上了楼,对方浑身湿漉漉的,这样穿下去迟早得出问题,凤宣只好带他去浴室清理,再找来衣服给他换一下。

可等凤宣把他衣服带来时,那给他脱衣服的手却抖了抖两下,眼神微微闪烁,自言自语说:“我就只是……给你换个衣服而已。”

“啧。”凤宣有意想要避嫌,可好像叫谁来都不方便,因此他只好闭上眼睛,仓促地给他换上了衣服,再把他抱回了柔软的床上。

床上的人拧紧了眉头,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凤宣赶紧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低声哄了一句:“阿言,再等会,医生马上就来了……”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贺言脑袋不但滚烫难受,就连身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冷极了,让他微微哆嗦。

凤宣赶紧将棉被裹住他的身子,而发高烧的贺言却感觉到一些温度,忍不住往他身旁蹭了蹭过来,令凤宣微微一怔,干咳了一声,又笑了笑:“我可不讲理的,你再蹭我就要耍流氓了。”

漆黑的夜晚,暴风雨依旧没有停息。

秋城在家里与程霖吃完饭了以后,他让程霖暂时住了下来,白天再回去,毕竟这样恶劣的天气,他不放心他回去。

同时秋城又时不时地看一眼门外的大雨,再扫一眼时间,每看一次,他心里就往下一沉,额上的青筋也在若隐若现。

可迟迟没有看到贺言狼狈回来的身影。

该死的,谁允许他在外边那么晚不回来的……

“阿城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他旁边跟他看电视的程霖不解地伸手戳了戳他,“脸色也有些不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里休息吧。”秋城吸了一口气,如今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天气又那么恶劣,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谁给他的胆子?为什么他总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总是要做出一切会令他生气的事情来呢!

他给了贺言打电话,可没人接听。

秋城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当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时,秋城终于是坐不住了,眼皮一直跳,他从沙发上上站了起来,披上外套,对旁边的程霖说:“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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