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租的这个房子卧室面积小,衣柜也不大,冬装是被江愈塞进袋子里放在顶层的格子里的。

陆琢身高臂长,只踩着江愈刚刚坐着的小板凳就把那一大包衣服给取了下来。

江愈怕冷,羽绒服就足足准备了四件,各种保暖内衣裤和羊绒衫羊绒裤堆在一块,陆琢一边抖开缠在一块的衣服一边往整理箱里扔,顺便做主扔了几件看上去有点旧的。

等收拾的差不多,陆琢在这一大堆衣服的最底下,看见了一件用防尘袋装着的牛仔外套。

和别的衣服不一样,江愈明显收得很细致,折叠的很整齐,防尘袋里还塞了樟脑丸和干燥剂一类的东西。

陆琢拿着袋子问江愈:“这收藏品啊?弄得这么细致精心。”

江愈正用泡沫纸包那一罐星星,这是六一儿童节的时候福利院的小孩子一人给他折了一把塞进来的,江愈很喜欢。

听见陆琢问他的时候江愈还有点茫然,用透明胶带粘好那罐星星抬头看陆琢,才想起来陆琢那间牛仔外套也被收在冬装的格子里。

他把星星罐子放在床上,然后跳下去坐在小板凳上,抬着小脑袋看陆琢,说:“这是你的呀。”

他不让陆琢拆开袋子,说:“就是那年我去福利院的时候,我睡着了你给我披在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

十几年前自己的一件衣服,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却被江愈这样小心翼翼地保存得这样好。

陆琢心里好像吹进去了一根柔软的刺,扎的他胸腔又疼又痒。

他的小不点儿,他的小不点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江愈自己接过衣服,还在征询陆琢的意见:“是不是也要包一下啊?我怕蹭坏了。”

陆琢揉了揉他脑袋:“傻宝,人都是你的了,留着件老衣服做什么?”

江愈撇撇嘴:“我之前找不到你,只能看看这件衣服……”

他忽然红了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我刚从福利院回去的时候就病了,每天都在发烧,老是会昏迷,医生告诉我爸爸妈妈说我快要死掉了。我其实跟爸爸妈妈说了请他们记得去找你,可是他们忙着给我治病,就没有精力再去办领养手续。”

“我不是故意的,后来很快我去国外治病了,可是我好想你,就抱着这件衣服睡觉,后来妈妈说衣服再洗就坏掉了,就只好收起来了。”

红眼眶这种事情大概是会传染的,陆琢觉得自己眼眶也在自作主张矫情地发热。

小不点儿不仅仅是记得他,还曾经像他想念他的小不点儿一样想念过他。

很多情绪堵在胸口,像是一个个被慢慢吹鼓起来的气球撑**心脏,每一个气里被疼惜、感动、心疼或是庆幸的情绪气体塞得鼓胀。

然后在江愈湿漉漉的黑色瞳仁眷恋又依赖地看向他的时候,“嘭”地一下数炸开。

无数种气体在他的心口混合,噼里啪啦地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合成出一种名为“爱”的气体。

陆琢揉了一把脸,才说:“所以后来就喜欢抱着枕头睡觉了,是不是?”

江愈乖乖地点点头,然后又补充:“现在改掉了。”

改掉的只是抱枕头的习惯,因为改成了抱着陆琢的胳膊。

陆琢冲着江愈张开胳膊,说:“来,给哥哥抱一下。”

江愈往前蹭了蹭,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了陆琢胸口。

他的小哥哥呀,已经找回来了。

陆琢搂着江愈,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有点乱糟糟的卧室里相拥,过了好一会儿,陆琢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亲了亲江愈的发顶,说:“明天让小六他们中午来暖房吧,晚上我带你去玩。”

江愈从中午和小六他们吃饭就一直开期待陆琢说的带他出去玩。

陆琢好像总是能想到很多他想不到的新鲜玩意儿。

于是下午小六拽着他打游戏的时候,影音房就一阵一阵传来小六的鬼哭狼嚎:“啊啊啊啊死了死了!”

隔着一层楼和门板,陆琢和老方在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到底是暖房来了还是拆房来了。

陆琢头大地上楼,一开门正看见小六激动得面容扭曲,用楼下身为主唱的老方都自认比不过的嗓门叫着:“你还我那个带我飞的大佬江哥啊啊啊啊!”

江愈:“……”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拽拽小六:“再来一次,这次我认真玩。”

小六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江哥你居然不认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陆琢一记爆栗敲在小六脑袋上,然后把江愈从地毯上拽起来,说:“打了俩小时游戏了,还不休息,下来吃水果。”

小六痛心疾首:“俩小时,我们就赢了一次……”

江愈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小六:“下次,我带你玩高端局。”

陆琢可没江愈这么善良,把江愈捞走,然后说:“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没时间带菜鸟,知不知道?”

小六:“???”

小六:“……”

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有对象了不起哦!

谈恋爱了不起哦!

事实证明,有对象就是很了不起。

小六不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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