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氤能做的,就只有把他妈给送进了戒毒所。

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乔氤一直都不敢再回忆起来,他从心理上拒绝承认那天他看到的一切,自欺而逃避。

但今天和那天一模一样的氛围,甚至朱陈半走调的歌声和众人的哄笑声让场景和那一天更像了。

乔氤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杵在门口,叶之伦和贺闻一起坐下来之后回头看他还傻站在那,还以为他是不适应这种局有点局促,才要抬手叫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却在包间里恰好照到乔氤脸上的灯光下,看见了乔氤不对劲的脸色。

紧接着,就看见乔氤毫无预兆地蹲了下去,开始干呕了起来。

35

贺闻和叶之伦,以及已经在包间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一杯白酒惹得祸。

贺闻最先过去捞住了乔氤的腰,把人搂了起来。

抱住了才发现乔氤整个人都在抖。

他把人箍在怀里,皱了眉:“怎么了?不舒服?”

乔氤呕得眼睛都红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张惶无措的小鹿,被贺闻抱住的那个瞬间就拼命地往他怀里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贺先生。”

声音带着哭音。

乔氤从来都是个很乖的小情儿,但是不是个主动的小情儿。

在他和叶之伦有需求的时候,乔氤从来都会乖乖地予取予求,但从来没有过主动和他们有过肢体接触。

很早的时候贺闻和叶之伦都很喜欢他这一点,知道分寸,没有那些想要勾搭金主的小心思。

但现在乔氤可怜兮兮地缩在他怀里,贺闻一时间竟还有点可惜之前乔氤没有冲他撒过娇。

他连自己都没察觉地放温和了声音:“难受?”

乔氤小小地点了点头。

包厢里的声音光彩特效已经都停了,离得比较近的人已经按亮了照明灯,叶之伦第二个,紧跟着后面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问的七嘴八舌:“乔氤怎么了?”

“是不是喝酒太急了,难受了?”

“去让服务员准备醒酒汤?”

包厢里灯一亮,让乔氤陷入不堪回忆的那种环境就没了,乔氤红着眼睛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围,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梦魇里出来。

他往贺闻跟前凑了一点,很小声地祈求:“能不待在这里吗?”

很小心翼翼地,又带着无限祈求的,仿佛如果他不答应,乔氤下一秒就会碎在他怀里。

贺闻被他可怜得心里发软,用了点力打横把乔氤抱了起来,对朱陈说:“乔乔不舒服了,你们玩,我和之伦就先带乔乔回去了。”

刚那会儿朱陈都吓着了,赶紧说:“快去快去,要不直接去医院?”

叶之伦把自己西服披在了乔氤身上,说:“我们打车过去就行了。”

三个人往外走的时候遇上正从电梯里出来的顾砚和孔思凡,顾砚跟着他们又往回走了几步:“乔乔……乔氤怎么了?”

贺闻语气很不好:“醉了。”

乔氤身上盖着叶之伦的西装外套,脑袋埋在贺闻的脖颈处,只露出来小半张白皙的侧脸和一个发顶,搂着贺闻的脖子,很依赖的样子。

他听见了顾砚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特别难看,可能以顾砚的聪明都看出来他们三个的关系不对劲了,所以他逃避似的不肯抬头看顾砚,小小声求贺闻:“走呀,好不好?”

贺闻很不客气地绕开顾砚:“朱陈他们还在等你们呢,赶紧去吧。”

等出了夜总会贺闻也没把乔氤放下来,他没有叶之伦那么勤于锻炼,但这些年也依旧保持得挺好,抱着又瘦又小的一个乔氤一点儿也不费力气。

叶之伦之前本来让自己司机晚点来接他们,不过现在事发突然,司机还没到,只能继续打车,问乔氤:“胃里不舒服还是哪里?带你去医院。”

脱离了那个环境,乔氤像是个差点溺死的人终于被捞了起来一样,一直憋着没能宣泄出来的情绪这时候才找到了出口,眼泪噼里啪啦掉了出来。

他抽抽噎噎地说:“没,没有不舒服。”

贺闻被他吓了一跳:“怎么还哭了。”

乔氤哭得控制不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

抹了两下意识到自己还被贺闻抱着,连忙又说:“贺,贺先生,我,我自己走。”

声音总归是对了,不像刚刚在里头,像是没了魂儿。

脸色也有点血色了。

贺闻还抱着他,说:“老实待着,刚刚不是你往我怀里钻的那么起劲了?娇气包。”

他不娇气。

乔氤心里小声反驳,但是老实地不动了。

他有一点脱力,而且刚刚那种场景带给他地刺激有点大,有一些他刻意不去想起来的事情还在往他脑袋里钻。

这地方不太好拦车,因为来这里消费的大部分都带司机或者自己开车,出租车司机都不爱往这边跑,拉不到活。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才拦到一辆,乔氤很自觉地想要挣下来坐前面副驾驶,被贺闻瞪了一眼:“再动把你摔疼了不许哭鼻子。”

还在哭得抽抽噎噎控制不住的乔氤立即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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