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氤站在他们家阳台上,看着叶之伦抱着贺闻上了车,但是很久都没有发动车子,车子里面很黑,有一明一灭的红光,应该是叶之伦在抽烟。

乔氤怀疑叶之伦抽了有一整包的烟那么多,因为他站得都有些冷了,于是就不再站在阳台上了,回去把放在门口的小板凳收起来,想了一想,又打开门把外卖盒子扔了出去,然后把刚刚贺闻盖过的那条毯子收了回来。

第二天晚上,乔氤从医院回来,算了算他卡里的余额,打算过完正月十五就再还债主们一些钱。

于是他觉得,自己除了做模特的那个工作,还是应该出去再找个兼职才行。

毕竟他还要还债,而他爸的排异反应要比预想的严重,要吃很好的进口药,花钱的速度远比他想象中要快很多。

乔氤盘着腿,又开始翻兼职网站。

到了半夜十一点半,他腿都麻了,找了两份家教的兼职,留了自己的信息,打算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然后打开外卖软件,又点了个外卖。

但是这次去拿外卖的时候,外面只有跑得一头热汗又带着一身冷气的外卖小哥,并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大约是叶之伦说到做到,贺闻真的不来了。

乔氤放了心,吃了外卖,把剩下的半盒赠送米饭放进冰箱里,打算第二天加个鸡蛋炒一炒做早饭吃,然后去洗了澡睡觉了。

贺闻喝醉了忽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事情像是扔进湖水中的一块石头,砸起来一点儿涟漪,然后湖面又飞快地恢复平静,乔氤开始继续他两点一线的生活。

后来他又成功面试了一个初中三年级学生的家教工作,开始过三点一线的生后。

乔氤有时候在想,如果他当时没有被债主们逼疯了,为了赚钱答应贺闻和叶之伦做那些事情,那他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的,赚钱、去医院、回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没有发觉自己不怎么想起顾砚了,直到开学第一天,他在学校门口和顾砚碰了个对面。

顾砚仍旧是他认识的顾砚,得体,温柔,笑容和煦得宛如春风,乔氤却有一些想绕开顾砚的冲动,但是顾砚已经看见了他,还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乔氤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顾砚跟几个认识的学生老师打过招呼,很自然地跟乔氤并肩往学校里面走,边走边说:“小乔同学,我们应该还可以做朋友的吧?”

乔氤愣愣的:“朋友?”

顾砚仍旧是笑着的,对乔氤温和地说:“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想你思考的答案应该是想要分开吧?”

乔氤仍旧有些懵,却又忽然觉得很轻松。

他“嗯”了一声,又跟顾砚说:“谢谢你啊,顾老师。”

96

三个月之后,乔氤他爸终于出院了。

虽然还要依赖排异药物治疗排异反应,但总归是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乔氤终于松了口气。

随着日子进入四月,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起来,寒风变成春风,枯木发芽变绿,走在校园里,能闻到带着花香的新鲜空气味道。

乔氤和顾砚分了手,两个人反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了,在学校里遇见,还可以一块吃个饭,聊聊学校里的事情。

顾砚还给乔氤介绍了一个家教的工作,是一户条件很不错的家庭,家里生一对双胞胎,乔氤去上一次课,算两份钱。

乔氤没了他爸住院的压力,把几张银行卡都找出来,背着他爸算自己的积蓄,看自己还差多少钱能把债务都还完。

明明是他爸手术成功,但重获新生的仿佛是乔氤。

然而他去银行汇款的时候,柜台的工作人员却挂着标准微笑告知他:对方账户不存在。

乔氤一头雾水,又换了一位债主的账户,结果情况一模一样,仍旧不存在。

后面排队要办理业务的人还有很多,乔氤只好先放开位置,去一旁打电话确认情况。

这些债主有的是他的亲戚,还有一些他妈招惹的高利贷的人,乔氤再电话联系簿里面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位是他比较同情、要债的时候也很委婉的亲戚债主,把电话拨了过去。

他叫对方:“姑婆,我要给您还钱,可是银行说您的账户销户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新的账号呀。”

姑婆可能忘了乔氤是谁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哦!是你啊,你不是把钱都还完了吗?还说让我把账户销掉,我们两清了,以后不联系了。”

乔氤满脑袋问好:“我?”

姑婆说:“你朋友给我打的电话,还挺凶的,我说小乔啊,你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咋的不早点还钱啊,我们家等着用钱给娃买房子娶媳妇的,差点就叫你耽误了。”

乔氤心里生出来些预感,跟絮絮叨叨的姑婆到了歉,挂掉电话,坐在银行的休息椅上发愣。

有能力查到他债主是谁,还有那么多钱给他还债,还很凶的人,他认识的人里面符合的人实在是太多,他很难猜不到是谁。

不是贺闻,就是叶之伦,反正这俩是一家子,是谁都一样。

干嘛啊,为了他花这么多钱还不告诉他,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乔氤看着电话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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