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想着,心中警铃大作,就看着谢行止并未露出异样的表情,反而上前与秦颂好言相劝,“秦先生,不是你说可治哑疾的么?为何见着了人,又不肯救了?”

旁边秦颂哗啦把扇子一折随意插在腰间,往太师椅上一坐,傲慢地别过脸,“世子,我看病需心情愉悦,否则会误诊,伤及性命,我见着此女便胸闷气短,没力气救她。”

我松了一口气,边关将士随行带女眷的只有燕绥一人,想要认出我和燕绥的关系很简单。

可现在连秦颂都没认出来我,那谢行止又是从何得知我是当年的哑女?只凭那一幅画迹模糊的丹青,那谢行止之前待我的态度定然不会那般排斥。

谢行止还在为秦颂不肯看诊而生气,“秦先生若是不肯治,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就是明齐皇帝来了,我也不治!”

秦颂把脖子一横,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根本不怕谢行止威胁。

我很不希望秦颂留在宫里,他这么说我也高兴,只盼着谢行止将他送走,反正我本对治哑疾就不曾抱过希望。

因为担心坐久了会被秦颂认出来,我起身与谢行止道别,谢行止将我从到春禧殿竹林外,有些歉疚道:“公主,秦先生脾气怪,我会尽力说服他为你看嗓子的。”

“你嫌弃我是个哑巴么?”

我手语打得很慢,谢行止猜了半天,最后摇头,同我解释他只是到汴京时遇着了秦先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万一碰上了我,还能让秦先生为我诊治,便把秦颂请进宫来。

我见他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只是不好细问他为何突然猜到那画上的人是我,我告别他离开,谁知谢行止愣头愣脑在后头喊,“长宁,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我心里生出几分难过和歉疚来,难过是因为曾经也有人这么同我许诺,他日功成名就娶我为妻,只是这男人的誓言,大多都不可信。

也许说的那一刻尚且有几分真心,过后便忘了。

但我对谢行止还有几分歉疚,我利用他的情义,只盼他永不知情。

我没走多远,只觉得宫道漫长竟无宫女太监在此当值,忍不住后背一凉,我直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听见沉沉的脚步声逼近后背,脚步越走越快,我急得辨不清哪一边是长生宫的方向,我心中警铃大作!我跑了起来,后领被人拽住,整个人被狠狠甩在宫墙上,熟悉的气息欺身上来,燕绥的胳膊肘抵着我的下巴,让我喘不过来气。

“公主让我好找啊。”

他语气阴沉,我不知我又犯了什么事,刚从长生宫跑出来没多久,怎么又遇到他?不对,我直觉燕绥肯定跟踪了我。

也许刚才在春禧殿的一切,他都听到看到了?我心里紧张,用力拍打着燕绥的手臂,他松了手,拉着我往旁边一座废弃的宫殿走。

燕绥曾任大将军,脚步极快,我在他身后几乎被拖着走,可是我喊不出声音,没有人可以来帮我。

燕绥一脚踹开那座宫殿的门,里头灰蒙蒙一片,他将我扔在破旧的床榻上,欺身压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就开始剥我的衣服。

我疯狂地拍打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可燕绥今日像疯了一样,擒住我的双手举在头顶,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腰带,我害怕地哑声大哭出来,眼神恳求地摇着头。

燕绥动作缓下来,咬牙切齿,“李佳人,本候当初怎么就信了你?信你纯真无辜,信你真心待我,可我忘了你本是暗窑见不得光的娼妇,十四岁便会勾引男人!”

“我没有……”我拼命摇头。

“世子爷可是苦苦寻了你两年,就连秦颂也为你进宫了,你这般厉害,是不是在床上下了不少功夫?”

我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燕绥会这么说我,他眼睛烈红,额上青筋暴起,肯定是恨急了我。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世子重情义乃是我意料之外,秦大夫如今是敌是友尚未得知,燕绥怎么能这样不讲理?连日来的委屈爆发出来,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面推着燕绥,燕绥狠力分开我的双腿,“我后悔了,你说得对,我不该一次次手下留情。

傅长宁,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痛……身体如同撕裂一般,痛到我绷紧了身子,指甲掐进肉里,燕绥却不肯放过我,他好不容易放开擒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腰几乎要将我折断,一遍遍折磨。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昏沉,后背几乎磨破,只听见燕绥冷心冷情的嗓音微哑,“你为什么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还是雏?”

我心如刀绞,做哑巴太苦了,所有心事我一个人扛,所有痛苦都是秘密,无人愿意聆听,无人愿意知晓我的恨。

千回百转,每一句话都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