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提到了国公夫人,谢行止也按捺了下来,只是脸上愠色不减,眯着眼睛看着陈管家。

看他能搬出什么东西来。

“国公夫人特地命老奴单独给世子妃带话。”

陈管家将单独二字咬的极重,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我攥紧了袖子心中难免的不安也逐渐的放大起来。

难不成是国公夫人真的知道了什么,想要单独告诫我一番?谢行止最终还是没有当着我发火,从鼻息间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拍了拍我的手轻声道:“我就在门外,别怕。”

说罢,他站起身来,“所有人都跟我出去,水碧留下。”

陈管家看着站定的水碧,也只是多打量了几眼,并无二话。

可我心中隐隐担忧着,看谢行止怒气冲冲的样子,万一出去惩罚了陈婶,他回去照样是国公府的世子,可陈婶势必添油加醋将此事算在我头上,我这还没进门就算是与国公府结了怨,日后该如何相处?目光随着大门被关上也收了回来,这谢行止刚走,刚才还一脸和蔼的陈管家扭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从前在灵霜阁的时候我便知道越是高门显贵的人家越会变脸,没曾想连府里的下人也是如此娴熟。

国公府不喜我这个哑巴世子妃,虽有明齐帝姬的身份在上头,但赵国显然不怕与明齐为敌,至少,现在明齐与大魏刚打完一场仗,明着是赢了,实际上损失惨重,昭庆帝和燕绥商量着休养生息,哪里是兵力强盛的赵国的对手。

“夫人要我带话给世子妃,还请世子妃以迎国公夫人之礼听取建议。”

陈管家起身,慢慢的朝着我这边踱步走来。

打量的目光更为直白,他这竟是要我跪他?可我今日若跪了国公府下人,他日到国公府哪里还有威信可言?只怕人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

陈管家见我不跪,语气多了几分轻蔑,也不好强迫我,只说:“长宁公主出嫁,还未拜堂便招来刺客,血染嫁衣,令夫君受伤,此为不祥!夫人说了,还请公主自责,抄写心经祈求夫家平安!”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珠心,跟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心里面。

不详二字,便将这路上遇到的一切死死的扣到了我的头上,想来谢行止身边也有人同国公府通风报信。

如今的局势,倒成了明齐和赵国两边暗自较劲,我在中间受苦。

而谢行止当初是如何说服赵国皇室和国公府以十万兵马交换我这个哑巴,我便不得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微微福身回应,国公夫人再不喜欢我,我自己的礼数也得做足了,让别人挑不出半点刺。

“砰!”

花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水碧下意识的将我往她身后扯了一下,看清楚来人是谢行止后便松了手。

不知方才陈管家的话,谢行止听到了多少,他面色不悦,浑身笼罩着一抹戾气,眼光锐利地扫了陈管家一眼,伸手要我扶他,“随我来,我带你试试嫁衣。”

外头和屋内都不见陈管事家的影子,只是那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们哆嗦着身子,对我的态度越发恭敬。

我心底猜想,陈管事家的约莫已经捱了谢行止的罚。

谢行止见我分神,刮了刮我的鼻子让我看嫁衣。

大红的嫁衣镶了以金线绣百鸟朝凤图,那些鸟儿的眼睛竟然都是夜明珠所制,通身华丽,比明齐皇宫所制的那一件还要贵重几分。

见到这嫁衣,谢行止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许多,摸着那条满绣的凤凰:“这嫁衣是赵国皇宫御制,为了这些珠子,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我面上掩不住几分惶恐,谢行止待我的心意太重了“长宁,快换上试试。”

谢行止催促道,似是迫不及待要看到我穿上的样子,吩咐水碧伺候我换衣裳,自个就去外面候着了。

水碧替我宽衣,将那件有些繁琐的嫁衣换了上去,腰间背后的暗扣设计,把腰肢完的展现了出来,她推我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面的人儿,竟有些陌生,我看了两眼便不想多看,抬脚出去了,谢行止眼里面是止不住的喜爱,那样的热烈又直白。

牵着我的手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便也跟着飞扬。

“好!好!长宁穿上甚是好看。”

谢行止连着说了两个好字,他高兴我便也跟着笑。

只是这份欢愉并没有持续多久,被进来的一行人给打破了。

不是别人,正是陈管家和陈婶,如同来时一样身后跟了一队的人马,那模样俨然是来辞行的。

谢行止的好脸色瞬间就收了起来,别过头不愿意看二人。

我拍着谢行止的手背,毕竟是家中的老奴,若是这般对待,回去之后国公夫人定一味认为是我的错。

对我的印象更坏了。

我扶着谢行止主动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目光扫过陈婶的时候骤然一停又迅速离开。

陈婶端着手,哭丧着个脸。

左脸赫然是被人掌掴的五指印,被打过的地方高高的隆起着,任谁都忽视不了,我抬头看了一眼谢行止,他却依旧面不改色。

也是,不过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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