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屋子里,孩子已经哭开了。

&ep;&ep;杨鑫半夜醒了,要吃奶,却到处摸也没摸到妈妈。婴儿反应最直接,顿时就哇哇大哭。

&ep;&ep;她一哭,把金盼也吵醒了。

&ep;&ep;金盼大一点,然而也才三岁。半夜听到妹妹哭,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亮着灯,而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她坐在床上,也害怕的大哭起来了。

&ep;&ep;两个孩子一起哭。

&ep;&ep;儿子媳妇一走,杨文修再没能睡着觉。那边孩子哭,他自然听见了。很快熊碧云也醒了,边穿衣服边说:“我去看看吧。”

&ep;&ep;熊碧云到儿子卧房打开门,见两个孩子都在哭。她其实听见杨文修和罗红英的对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抱起金盼,她哄说:“莫哭了莫哭了,到婆婆床上去睡。”

&ep;&ep;金盼揉着泪眼,下床穿了鞋,熊碧云把她抱回自己床上,折回去,把杨鑫也抱来。两个孩子都放在被窝。

&ep;&ep;“莫哭了,莫哭了,你爸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ep;&ep;她哄金盼:“先在婆婆这睡。”

&ep;&ep;金盼很依赖她妈妈,哭道:“我要等妈妈回来。”

&ep;&ep;杨鑫吃不到奶,更不肯睡,哭声此起彼伏。

&ep;&ep;罗红英汗都下来了。

&ep;&ep;拉锯子声音也不敢大,生怕有人听见,两口子坐在地上,汗流浃背地对付这棵树。锯了有半个小时,这树还纹丝不动。

&ep;&ep;“咋还不倒呢!”

&ep;&ep;罗红英急了,放下锯子站起来:“这树不倒啊!”

&ep;&ep;春狗也觉得急了。

&ep;&ep;他们退后几步,仰头望着这树。锯了这么久,它还是不肯倒。春狗细一观察,发现了原因。这位这棵树的树冠和四周其他树交缠在一起,被其他树支撑着!

&ep;&ep;难怪怎么锯都不倒!

&ep;&ep;急死人了!

&ep;&ep;春狗和罗红英走上去,用手抓住树枝拖拽,往下压,用了吃奶的力气。那树枝缠着树枝,活的树又重达千钧,仅有两个人两双手,没有工具机器,根本拖不动。

&ep;&ep;对付了一个小时,愣是把它没有办法。

&ep;&ep;两人改变策略。春狗爬上树,用砍刀将树上多余的枝子砍掉,只留中间一根木。罗红英也爬上树,跟他一起砍树枝。

&ep;&ep;这样容易多了!

&ep;&ep;罗红英骑在树上砍枝。

&ep;&ep;脸上的汗水蒸发了,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汗渍,又干又咸。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透了,双手沾满了柏油,粘糊糊的,味道苦臭。她卖了力气挥刀,手上打出了水泡,手臂使用的酸疼。她眼睫毛上都粘了柏油,头发上落满了柏树枝子。

&ep;&ep;她来不及顾那些。

&ep;&ep;两人正清理着地上树枝,一道晃眼的手电筒光忽然射到脸上来:“谁!谁在砍树!谁在公家林里砍树!”

&ep;&ep;“胆子太大了!”

&ep;&ep;正是半夜巡逻的大队队长!

&ep;&ep;两个犯罪分子被抓了现行。

&ep;&ep;大队办公室,大队长罗永生给开罚条:“公家树林里偷树,罚款一千块。”

&ep;&ep;春狗夫妻衣衫褴褛,脸上还粘着柏树油,头发里还夹着柏树枝,脚上的破胶鞋,底下结了厚厚一层泥壳。黑乎乎的手上还各自提了一把镰刀。正儿八经人赃并获!

&ep;&ep;春狗一听罚款,毛了:“啥?我们又没偷成,凭啥就罚一千块!”

&ep;&ep;罗永生说:“这是国家规定的,你们是偷盗,这是处的罚金。不管偷没偷成都要罚款。”

&ep;&ep;罗红英眼睛通红,顿时伤心的要哭了:“大队长,行行好啊,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交不出来啊。孩子上学都没钱呢,就放过我们这回吧,以后再也不偷了。”

&ep;&ep;罗永生“啪”的一声把章盖上:“我知道你们没有这么多钱,也不逼你们立刻交,反正慢慢交,啥时候交完啥时候为止。”

&ep;&ep;罗红英真哭了:“那少罚一点行不行啊?要罚就罚一百吧,一千真的交不起啊,一年不吃不喝也没有一千啊。”

&ep;&ep;罗永生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这是国家规定!一千就是一千,罚款多少还是由你定的?你咋不去当国家主席呢?我这已经是够宽容的了,真按照法律,你们两口子要去坐牢的!没把你们抓去枪毙就不错了!换做二十年前,早就枪毙了!”

&ep;&ep;罗红英道:“可是真的没有钱啊,我要是有钱我也不砍树了。”

&ep;&ep;罗永生说:“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你们犯法还有理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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