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阮灵萱最见不得人哭了,看见谨言如此难过,以为是刚刚被训斥的原因,便不好再为难他,乖乖点头,答应明日再来。

&ep;&ep;谨言进了屋,屋中的血气还没散去,他脚步加快了些,把东西放在几案上,望向躺在床上闭目不知是昏还是醒的人,小声道:“殿下,刘院使已经走了。”

&ep;&ep;“嗯。”

&ep;&ep;还好,还醒着,那就说明不是太难受。

&ep;&ep;谨言心稍安,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笑道:“刚刚阮小姐过来想要见公子,属下让她改日来,她就说明日来,可见她很喜欢公子,想和公子做朋友呢。”

&ep;&ep;萧闻璟缓缓睁开眼睛。

&ep;&ep;脑海里一掠而过阮灵萱坐在树上,晃着脚大笑的模样。

&ep;&ep;轻轻蹙起眉,他低声道:“我并不想与她做朋友。”

&ep;&ep;“啊,那明天是让还是不让她进来呢?”谨言望着他苍白的脸,认真发问。

&ep;&ep;“……”萧闻璟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双眼。

&ep;&ep;第8章是光

&ep;&ep;隔日,阮灵萱去了学堂。

&ep;&ep;昨日的骑射课不少学生都玩了个尽兴,导致胳膊酸胀,纷纷告了假。

&ep;&ep;萧闻璟和薛贵今日也都没有来。

&ep;&ep;唯一新奇的是,陈斯远得以搬了一个小几坐在学堂门口正式旁听。

&ep;&ep;据说还是薛家那边来的意思,算是薛贵以前总欺负陈斯远的赔罪,薛家甚至还愿意承担陈斯远在东篱书院读书的束脩。

&ep;&ep;课堂中间休息,几个小姑娘又把阮灵萱包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

&ep;&ep;“灵萱你知道吗,你爹昨天带了位老先生去薛府,薛家就改了口,答应让薛贵试试,你爹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姚朵朵说。

&ep;&ep;薛贵一提就被薛老爷打得个半死,阮知县一上门,薛老爷就改口答应,真是救了薛贵另外半条命!

&ep;&ep;阮灵萱刚点了头,旁边一个小姑娘就又问了起来。

&ep;&ep;“那老先生是什么人?”

&ep;&ep;“我听爹说,那是算学大师计大师,还写过好几本书!”地方小,消息传得快,不等阮灵萱开口,就有人帮忙解释。

&ep;&ep;“这么说薛贵以后都不会来东篱书院了?”

&ep;&ep;虽然薛贵总是吵吵闹闹,可是忽然失去一位同窗,众人还是一阵唏嘘。

&ep;&ep;“……那,沈玠也不来了吗?”有人忽然话音一转,提起萧闻璟。

&ep;&ep;几个小姑娘都扭头看着阮灵萱隔壁的位置。

&ep;&ep;“他,还是要来的吧,只是生病了才请假。”阮灵萱也看了眼萧闻璟的空桌子。

&ep;&ep;“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呀,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ep;&ep;阮灵萱也思索起来。

&ep;&ep;是啊,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ep;&ep;下了课堂,阮灵萱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让牛八二驾着车去了隔壁的拙园。云片敲门,来开门的门房把他们留在了门外前去通报,过了好一阵,谨言才出来把她们两个带进去。

&ep;&ep;“他身子好些了吗?”阮灵萱仰着头问。

&ep;&ep;谨言低头道:“好是好了些,只是待会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阮小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ep;&ep;谨言觉得公子对阮灵萱着实不一般,想必还是很在意这个朋友,这种时候能有朋友上门来陪伴,心情肯定会好起来。

&ep;&ep;但他又摸不准萧闻璟的情绪,只能提前给阮灵萱打声招呼。

&ep;&ep;阮灵萱点头,乖乖道:“我晓得的,生病的人都会脾气不顺,待会我多多顺着他就是。”

&ep;&ep;谨言甚感欣慰,阮小姐虽然顽劣,但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ep;&ep;云片留在外头,阮灵萱跟着谨言进了屋,一进来阮灵萱就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ep;&ep;好苦好涩的味道,都是药味。

&ep;&ep;整间屋子昏暗无比,只有门口处的光照出了一片亮,也只到屏风处为止。

&ep;&ep;阴森森的,活像是妖怪的洞穴,随时就会妖风四起般。

&ep;&ep;谨言绕过屏风,小声试探了句:“公子,阮小姐来看你了。”

&ep;&ep;“他是不是睡了?怎么不做声呀?”阮灵萱等了片刻,也没有听见萧闻璟出声回应,耐不住就提着裙子从屏风后伸出头来。

&ep;&ep;萧闻璟没有睡觉,正撑着半个身子,面朝谨言不发一言。

&ep;&ep;谨言一动不动,好似有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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