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两里。

&ep;&ep;一里。

&ep;&ep;身侧的军士仅能维持一个小小的圈,将自己包围其中,明明已经精疲力竭,此时求生的欲望却令她异常清醒,她捉起马鞍旁的长弓和羽箭,骤然回身翻身背骑,将长弓拉满,对准了敌军之中某处,毫不迟疑连连射出三支箭。

&ep;&ep;敌军之中顿起一阵阵惊呼“将军”声,她稍稍沉下心来,应当是射中了那位主帅,他们慌乱这一阵应该也够自己冲回乾国境内了。

&ep;&ep;她随即翻身回正,准备再度挥鞭,全速冲回边境线内,可身后骤起一道破风之声,正对着她背心而来。

&ep;&ep;池萤刚才为了射箭,随手将长剑丢下,故而此时已无武器来荡开这一剑。她顿时周身紧绷,准备翻下马以避开这道突如其来的偷袭,却突然有人从旁跃至自己的马上,从后背抱住自己,生生受了那一支全速而来的利箭。

&ep;&ep;那怀抱紧紧箍着自己,池萤一时有些怔忡,耳侧转来温热的气息,那人长舒了一口气,仿若刚了结了一桩夙愿,却听他低声道:

&ep;&ep;“阿萤,这次换我来救你了。”

&ep;&ep;第29章大将军的白月光29&ep;半点儿也配不上我……

&ep;&ep;“快!军医何在?快来救人!”池萤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仿若破了个大洞,时不时传来一阵空落落的抽痛,她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霍狄背回来的。

&ep;&ep;自然,这是来自委托者陆萤心底的情绪,无论二人关系如何,甚至她曾因霍狄的冷漠而心生怨怼,陆萤也不愿意看见他真就为了救自己而失了性命。

&ep;&ep;黎樊忙将二人迎回府,见状颇有些讶异,“陆丫头,这是……霍狄?”

&ep;&ep;池萤连连点头,神色却有些木然,“是,黎伯伯,快找军医,他应当没伤着心脉,可这一路失血过多还是有些危险,需尽快止血才是。”

&ep;&ep;“是是是,快去东巷找傅大夫!”黎樊忙转头招呼侍从。

&ep;&ep;二人齐力将虚弱的霍狄扶至榻上趴下,他此时面若金纸,双唇毫无血色,却微微翕合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ep;&ep;“阿萤,我..……”

&ep;&ep;池萤压住他箭伤周围渗出的血,立刻打断了他,“你省省力气别说话了,先等大夫来。”

&ep;&ep;属于陆萤的那阵慌乱而心空的情绪渐渐退去,现在只剩下池萤满心的无语,明明她靠自己的身法便能躲过这支箭,根本不需要霍狄这么大无畏的为自己献身,可人家既然这么做了,还为此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好再当面说他多此一举。

&ep;&ep;“不,阿萤,你……听我说。”霍狄抬手抓住了池萤的手臂,却因失血过多而只是虚虚搭上,只稍加动作便能挣脱开。

&ep;&ep;池萤还在迟疑要不要甩开,又听他继续气若游丝道:“我……咳咳,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陶轩,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我这条命本就是欠你的,希望……咳咳,现在还给你也不算太迟。”

&ep;&ep;池萤微怔,这一瞬间她突然想通了某个关节,霍狄可能早就接到了秦宴之的密旨,之前大婚当晚他没有同公主圆房,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能活着回去。

&ep;&ep;所以他这是觉得只要自己一死了之就不用在两人之间做选择了?

&ep;&ep;啧,逃避现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ep;&ep;她反手握住霍狄冰冷的手腕,将他的手缓缓扯开,居高临下道:“霍狄,你死不了,你也不能死。”

&ep;&ep;“……..什么?”霍狄有些怔忡。

&ep;&ep;池萤轻轻将他背上那支羽箭折断,随即立刻用棉纱堵住伤口不断涌出的血,在他身后幽幽开口道:“你的这条命,我就当你已经还给我了,你养好伤就回去好好当你的驸马,也不用再觉得欠了我什么,咱们这就算两清了。”

&ep;&ep;霍狄惨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阿萤,你就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晓我命不久矣,若是有来生,我定不负你..……”

&ep;&ep;“傅大夫,傅大夫来了!”门外的侍从迎着一位鹤发老者匆匆而来,打断了霍狄的“临终遗言”。

&ep;&ep;那老者看上去已有古稀年华,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他抬手将池萤拨到一旁,皱眉在霍狄背上的箭伤左右按了按,随即面露几分嫌弃道:“啧,就这么点儿小伤还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丢不丢人呐。”

&ep;&ep;霍狄:?

&ep;&ep;“傅大夫,他……没什么大碍吧?”池萤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ep;&ep;老者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低头翻找了片刻,拿出几个药瓶,双手麻利地配着药粉,头也不抬道:“死不了,不会让你们小两口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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