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知安小声辩驳:“我没有。”

&ep;&ep;她是背对着霍蕾的,长长的黑发从肩头滑下来,恰好遮住苍白的小脸。

&ep;&ep;霍蕾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点好奇地歪了下头发现并看不见,高跟鞋跟敲了敲地板发出噪音:“阿佋你倒是回我一下,说完我就走,我这电灯泡亮得十万八千里的人民都能看到了。”

&ep;&ep;“誉承在那边不光是要打造社区,还要打造一个华人互惠互利的生活区块,近些年人民币话语权不断提高,他们如要放弃誉承,就等于放弃了搭乘亚洲发展的直升梯。”

&ep;&ep;苏佋擦干净林知安的脸后,终于将目光重新放到霍蕾身上,“他们要发疯就随他们疯,等他们那边的商人投资款压在里面出不来了,来求我们,再借机把南边的项目谈一谈。”

&ep;&ep;霍蕾一愣,吐出两个字,“好毒。”

&ep;&ep;说完她皱了皱眉,“阿佋你什么时候回公司,总不能我一直代理着吧,很多东西我也不懂,你可得给你那个总助肖康涨点工资啊,一个月没回家了,我看他都在公司睡的。”

&ep;&ep;苏佋玩着林知安的手,淡声回答:“再说吧。”

&ep;&ep;霍蕾给林知安使了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ep;&ep;林知安立刻接收到,五根手指抓住他食指,像小孩子一样摇了摇,“你该去上班啦。”

&ep;&ep;“不去。”苏佋眼睫低垂,薄唇抿成一条线。

&ep;&ep;这段时间他虽然没说,但林知安能感觉到他害怕。

&ep;&ep;他怕他不亲自陪着她就会像那天一样消失。

&ep;&ep;她思索几秒,抬起眼,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从来没说过的话,“如果你不去上班……要怎么、怎么养我?”

&ep;&ep;苏佋将目光移过去,轻笑了声,“安安想我养了?我以为安安存了那么多小金库是要自给自足。”

&ep;&ep;林知安脸泛红,她快说不下去了,可是眼风带到霍蕾,对方双手合十拜了拜,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希望她继续加把劲儿。

&ep;&ep;“我……”林知安纠结地咬住下唇,在苏佋乌黑的眼眸里找到自己小小的倒影,心头酥软,轻声道:“我想的。”

&ep;&ep;男人压根不在意霍蕾的小动作,眼尾一弯,压出清清浅浅又散漫的笑意,“那安安求我。求我养你。”

&ep;&ep;林知安声若蚊蝇,“求……”

&ep;&ep;苏佋笑着啄了下她的唇,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

&ep;&ep;霍蕾把眼遮住站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阿佋就去公司,我受够那堆老头子唧唧歪歪了。“

&ep;&ep;走到门口她又吐槽了句,“还有,你俩真是……阿佋你注意点,妹妹还没好,别瞎欺负她。”

&ep;&ep;连她一个外人在苏佋都这么黏糊,他们自己单独在一块儿那不得分分钟擦枪走火。

&ep;&ep;苏佋揉了揉林知安头发,嗓音低沉:“我心里有数。”

&ep;&ep;“对了,霍青荣今天去见大……霍修了。”霍蕾瞥了眼林知安,“他想争取减刑。”

&ep;&ep;霍修这个名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苏佋和林知安嘴里出现过了,他们好像很默契的避免。就譬如外面树木已经很好的发芽了。春天既然催生了绿意,枯枝又何必在乎寒冬怎么抽打的枝干,以致于将死的羸弱弥漫心脏。

&ep;&ep;他们要准备的是新的开始。

&ep;&ep;林知安眨了眨眼:“他……他被抓住了么?判了几年?”

&ep;&ep;苏佋温柔地注视她,薄唇吐出两个字:“无期。我找人办的。”

&ep;&ep;风从门外吹进林知安衣领,她瑟缩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ep;&ep;苏佋以为她想起之前摔下去的事,就把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背哄,随后抬眼看向霍蕾,温和的眉眼在此刻显得凉薄又冷漠,他笑道:“父亲老了,欧洲很适合养老。”

&ep;&ep;霍蕾沉默而长久地和他对视,最后屈服在弟弟的锋芒之下,按下金属把手低声说:“嗯,那就把爸送过吧。”

&ep;&ep;霍蕾来的时间不早,她离开后苏佋和林知安就睡下了。

&ep;&ep;专属病房的床不比普通病床窄窄小小,躺三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照应林知安伤腿苏佋睡得比较边缘,不像以前那样,两人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ep;&ep;林知安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情,吃完饭就睡觉,连画画都被苏佋以伤神为理由严格管控起时间。

&ep;&ep;白天睡够了,晚上就容易醒。

&ep;&ep;家里窗帘密闭性好,不像医院薄薄一层,能看到外面的月亮。

&ep;&ep;银霜一样的月色挂在床角,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指尖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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