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哥哥的眉眼俱是笑意,问她:“你多大了?”

&ep;&ep;“十三岁。”

&ep;&ep;“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ep;&ep;戚鱼不安地看了看他,又后退一步,眼眸又红了:“因为……裙子脏了。”

&ep;&ep;她的裙子上有很明显的一块斑驳,应该是刚沾上的油渍印,而整条裙子套在她身上明显大了一码,哪里都格格不入。

&ep;&ep;片刻,戚鱼见哥哥在自己面前蹲下,顿时更不安了,她揪了下裙子,想要藏起那一块难看的油渍印。

&ep;&ep;他没有看她的裙子,而是在看她的膝盖。

&ep;&ep;那里有一处明显的磕碰伤,伤口擦破了,泥水和小沙粒还粘在上面,在渗血。

&ep;&ep;“这里是自己摔的吗?”

&ep;&ep;“嗯。”

&ep;&ep;“不处理会发炎。”哥哥起了身,“你要不要我带你去包扎?”

&ep;&ep;戚鱼一直在盯着他看,表情还是怔怔的,轻轻点了点头。

&ep;&ep;他笑了:“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ep;&ep;半晌,戚鱼才小声回:“没有。”

&ep;&ep;他失笑。

&ep;&ep;“那走吧。”

&ep;&ep;戚鱼跟着他来到楼上。眼前的房间比她的要大得多,书架宽敞,几乎都是书。

&ep;&ep;她坐在小沙发上,看他拿来医药箱,屈膝替她处理伤口,漆黑疏长的睫毛敛着,很好看。

&ep;&ep;纱布打的结也很好看。

&ep;&ep;对上她的目光,哥哥笑了:“三天内伤口不要碰水,下次小心。”

&ep;&ep;戚鱼愣愣看着,一时间没动,不知道怎么,一颗心像是被浸在水里。

&ep;&ep;跳得很闷,很重。

&ep;&ep;戚鱼在脑海里措辞了三遍,才小心翼翼问出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ep;&ep;“虞故峥。”

&ep;&ep;虞故峥见她还是懵,瞥见桌上的喜糖,揽一把递给她:“吃糖吗?”

&ep;&ep;戚鱼不贪心,挑了一颗,轻轻攥在手里。

&ep;&ep;“哥哥,你也在读书吗?”

&ep;&ep;“嗯。”

&ep;&ep;戚鱼从来没有这么多话,几乎是绞尽脑汁想问题:“以后你还会在这里吗?”

&ep;&ep;“会的。”

&ep;&ep;她仰着脸,又问:“以后……你会做什么呀?”

&ep;&ep;“医生。”

&ep;&ep;半晌,戚鱼慢半拍地想,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ep;&ep;“回去吧。”虞故峥道,“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问那些穿西装的人。”

&ep;&ep;走前,戚鱼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是玻璃糖纸包装的草莓糖,小小的,粉色的。

&ep;&ep;她像是这颗糖一样,剥开糖纸,一下露出了最甜的部分。

&ep;&ep;戚鱼极为紧张地将那颗糖轻捏了又捏,终于尝试向虞故峥弯眼露出一个笑,原来脸颊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ep;&ep;片刻,她糯声道:

&ep;&ep;“谢谢哥哥。”

&ep;&ep;第8章

&ep;&ep;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戚鱼时隔久远地做了很多梦,睡得不太好。

&ep;&ep;翌日起床起晚了,佣人阿姨在一楼厨房给戚鱼留了早饭,虞故峥不在。

&ep;&ep;“虞总上午有一个会,还在书房。”庄成特地下来一趟,“您要是没有急事,吃过午饭再走也不迟。”

&ep;&ep;“没事的,我不急。”

&ep;&ep;这套中式别墅很大,一楼四面敞亮通光。院子里有园丁在修剪杂草,戚鱼在一楼客厅找了个座,翻出帆布袋里的两张卷子,开始写作业。

&ep;&ep;小虞太太不得了,周围这么闹还能写得进去,佣人阿姨叹为观止。

&ep;&ep;中午有人上门送货,抱进一个白色的泡沫纸箱,正好虞故峥从楼上下来,让庄成开箱,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没多久的新鲜食材,真鲷,琵琶虾,海胆,生蚝,样样冰寒鲜嫩。

&ep;&ep;“昨天你在宴会上吃得不多。”虞故峥刚开完视讯会议,雪白的衬衫笔挺,他扫过食材,抬手解了领带,问戚鱼,“鱼生吃么。”

&ep;&ep;戚鱼见状杵了会儿,像没太反应过来:“您要自己下厨吗?”

&ep;&ep;虞故峥又解下手串,搁在桌上,一双桃花眼落向戚鱼,不答反问:“挑不挑食?”

&ep;&ep;“……我不挑食。”

&ep;&ep;戚鱼摇摇头,见虞故峥已经向厨房走去,男人的背影颀长挺拔,窄腰下是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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