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阳光灿烂的秋日清晨。安静带了些简单的行李,跟着蓝海一起坐着允诺开的车,前往A市的国际机场。

一路上,谁也无心看风景。也没人多说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爸,见到我妈跟她好好说话。我妈脾气不好,你让着她一些。”允诺说。

蓝海长长的叹了口气,感伤的说:“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啥好吵的?我现在就想带她回来,叶落归根,安度晚年!”

安静握着蓝海的手说:“爸爸,你不要太伤感了。你去了,说上几句软话。妈妈会高高兴兴的回家来!”

蓝海看了看安静说:“但愿如此,借静儿的吉言吧!”

“妹妹,你去了,说话办事要当心,老太太脾气可大了!我小时候,不知被她揍了多少次!二娘护着我,她连二娘一起打!”允诺似乎有点怨气。

安静说:“哥,那些陈年往事就别放在心上了。日子总得往前过不是吗?”“对,不提了!今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允诺看着前方,会心的笑了。

安静拉着行李和蓝海一起进了候机楼。允诺目送他们进去后,就驾车回去了。

安静还是头一次坐飞机。晕头转向的跟着蓝海。蓝海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静儿。跟着爸爸走,不要慌。看着爸爸怎么做,就怎么做。头一回坐飞机都这样。”

就这样,一老一少,手牵着手。进过几道关卡,进了候机大厅。随后,登上了他们要坐的国际航班。

坐到机舱里,安静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蓝海笑了,“没必要紧张成这样,放松一下,听个音乐。”

他拿出耳机,给她戴上。耳机里优美动听的旋律让她陶醉。

飞机腾空而起。舷窗外白云片片。白云下,群山环抱,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赫然在目。

“长安!我的长安!”安静凑近舷窗,喃喃的说。蓝海正在旁边闭目养神。听到安静在说话,就问她:“静儿,有事吗?”

安静把头靠在蓝海的肩上说:“爸爸,我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王,他有点像长安,又有点像允诺。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头会很疼!很难受!”

“你有这样的心结,也难为你了。回家后,爸爸带你去看最好的心理医生。或许,他能解开你的心结。”蓝海拍拍她的肩。“好的,爸爸。”安静靠着他宽厚的肩膀闭上眼睛。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安静就吃了一点点东西。虽然困倦的要命,但还得勉强支撑。当看到一座举世闻名的铁塔时,她有了点精神。“我们到了。”蓝海指着那些高塔碉楼说。

出了机场,蓝海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对法语一窍不通的安静就等于是个聋子和哑巴。她会说英语,但法国人不喜欢说英语,或根本就听不懂她的中式英语。

蓝海笑着说:“静儿,你的外语还得学,回去后让允诺教你。他的外语水平,在整个梁河市没人能超过他!”

出租车在一条僻静的小街停下。两人拉着行李到了一间公寓门口。按了按门铃,有个法国女人开门出来。

蓝海用法语跟她说明来意。那女人进去了一会儿,出来摊了摊手,做了个请回的动作。然后关上了门。“素珍,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蓝海隔着门喊。

里面无人应答。但二楼有扇窗开了一条缝。安静眼尖,看到那窗口,露出半张女人的脸。蓝海摇着头刚要走。安静拉住了他,“爸爸,你说几句好话,妈妈能听到!”她故意提高声音说。

“素珍啊,我这么多年一个人过的苦啊!钱是很多,可那有个屁用!没有老伴,没有你,我就是个空壳子!”蓝海老泪纵横。

安静走到那扇开着的窗户前,双膝跪地,冰凉的石板,让她打了个哆嗦。她身上就穿个白色色的薄羊绒衫,和一条普通的红色长裙。穿街走巷的寒风,吹的她直发抖。

“妈妈,你看看爸爸。都五十五岁的人,头发都白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那么多年的风雨都过了。临到老,难道还过不去这个坎了吗?”安静强打精神说。

“回家吧!妈,爸爸想你,允诺和我都想你。一家人,何必这样僵持着,一点点耗净本该有的天伦之乐啊!”安静哭了。一旁的蓝海也哭了。楼上也在失声痛哭。

安静突然觉得身上好冷,刺骨的冷。“我的头好痛!”安静摇了摇头,身体一歪,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老太婆,快出来!闺女晕倒啦!救命啊!”安静恍惚间,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

安静嘟囔着:“怎么这么热啊!”有人在她耳边说:“宝贝,别动,发发汗,去去寒气!”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饱经苍桑的脸,依稀可辨当年的秀美容颜。衣着朴素,但不失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笑容可掬的看着安静。

“宝贝,你可醒了,吓死我了!”她说。

“妈妈!”安静叫了声。“诶!宝贝,你是那老家伙从哪里捡来的?这么好的丫头,我喜欢!”素珍说。

安静笑了笑说:“我是允诺从出租车上捡的!他说要给妈妈捡个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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