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屋内檀香袅袅升起,在青铜香炉上形成一个个圈,盘旋良久才消散。

&ep;&ep;楚绾烟身子前倾,微微低头,与榻边的男子近在咫尺。

&ep;&ep;“本宫不喝。”

&ep;&ep;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白色热气扑在南辞脸上,他不躲不避,“殿下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当回事,我若是答应了殿下,来日又岂会被殿下放在心上?”

&ep;&ep;楚绾烟略微失神。

&ep;&ep;随即眸子变得妩媚起来,双目含情凝视他,一根细长的手指挑起他下巴。

&ep;&ep;“你想要本宫将你放在心上?”

&ep;&ep;南辞下巴微红,他被迫昂着头,平静道:“南辞不敢,久闻殿下大名,像殿下这般阅尽天下美色的人,又怎会情系一人?”

&ep;&ep;这是说她男宠众多了。

&ep;&ep;楚绾烟松开手,意味不明地轻笑。

&ep;&ep;“纵然本宫将天下美色都聚集又如何?皆不及国师一人。”

&ep;&ep;南辞低着头,瓷勺凑在唇边,轻轻吹气,然后准确无误地递到楚绾烟唇边。

&ep;&ep;“请殿下用药。”

&ep;&ep;楚绾烟垂眸看着唇边的纯白骨瓷勺,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ep;&ep;好一个双目已眇的梁国国师。

&ep;&ep;她微启红唇,含着瓷勺,半晌不松口。

&ep;&ep;南辞举着的手也不收回,任由她去。

&ep;&ep;止戈风隐夏书秋墨早已悄然退下,此时房内就他们二人。

&ep;&ep;南辞知道她的眸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出声,任由她打量。

&ep;&ep;最后一截檀香燃尽后,楚绾烟终于张开口。

&ep;&ep;南辞心底松了口气。

&ep;&ep;他再次喂药,楚绾烟没有再作妖,安安静静一口一口全喝了下去。

&ep;&ep;南辞将药碗放在榻下,淡声道:“皇上有旨,今后殿下的身体都由我来调理,不知殿下可有异议?”

&ep;&ep;“国师先前不是拒绝了么?”楚绾烟靠在床头,柔美的五官皱成一团。

&ep;&ep;秋墨哪去了,怎么还不把蜜饯端上来,这药是谁开的,这般的苦,待会儿一定要那人自己喝几碗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ep;&ep;“臣虽只懂皮毛之术,但也愿为殿下尽绵薄之力。”这话说得十分诚恳,也挑不出错来。

&ep;&ep;只是先前有些倨傲,这会儿便自称臣了?

&ep;&ep;“本宫不是你的国主,你也不是本宫的臣下。”楚绾烟歪着头,手上把玩着他垂落在榻上的青丝。

&ep;&ep;“莫不是国师想要做本宫的裙下之臣?”

&ep;&ep;这话说得十分直白,露骨到南辞都不敢轻易接话。

&ep;&ep;“殿下多虑了。”

&ep;&ep;轻飘飘一句话,很好的挑起了楚绾烟的脾气。

&ep;&ep;她自认身份高贵,容貌出众,向来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却不想在他这儿接连碰壁。

&ep;&ep;她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道:“想要替本宫把脉是吗?上来。”

&ep;&ep;“南辞不敢。”

&ep;&ep;这会儿倒是不自称臣了。

&ep;&ep;“本宫命令你,上来。”

&ep;&ep;“殿下以往对他人皆是如此吗?”南辞扶着软榻,直起身来。

&ep;&ep;楚绾烟这会是真的气笑了。

&ep;&ep;这是暗讽她行为放荡不知检点对别人也这样轻浮?

&ep;&ep;南辞转身欲走,楚绾烟火红长鞭一甩,缠住他腰身,右手一用力,将他狠狠甩在榻上。

&ep;&ep;南辞下意识摸向腰间软剑,楚绾烟一翻身,直接骑在他身上,刚好压住他手。

&ep;&ep;楚绾烟笑得一脸得意,伸出皓白如雪的手臂,“劳烦国师了。”

&ep;&ep;南辞:“……”

&ep;&ep;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p;&ep;南辞带着风隐离去的时候,右手不自然垂在腰侧,秋墨低着头,待他们走远,不思其解道:“国师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ep;&ep;楚绾烟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的笑意,在夏书的搀扶下坐在桌边,捻起一颗蜜饯放到嘴里。

&ep;&ep;嘴里的苦味瞬间被冲淡。

&ep;&ep;她满足的喟叹。

&ep;&ep;“许是有什么旧疾,复发了吧。”

&ep;&ep;秋墨:“……”国师不是只有眼疾吗?难不成还另有什么隐疾不成?

&ep;&ep;若真是如此,国师便更配不上殿下了。

&ep;&ep;楚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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