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与自家兄长不同,你若知晓将军府,也应当听说过我兄长的名字。他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战场之上助我父排兵布阵,我父便如蛟龙入海,如有神助。他们是天生的父子,上阵父子兵这话,便像是为他们造就的。”

&ep;&ep;“我却不同。”

&ep;&ep;詹瑎言语到了这里,手上的动作慢了,随后便听林烟问道:“你是如何的?”

&ep;&ep;詹瑎口中微苦,心头百转千回也难自述,只踌躇半晌问出一句,“你觉着我是如何的人?若,若你知晓了我是个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坏蛋,你会不会也……”

&ep;&ep;“啊,嗯!”

&ep;&ep;詹瑎这又开始支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我不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即便以前是,以后也不会是了。”

&ep;&ep;林烟面上的秀眉又是蹙了起来,扁扁嘴,“你弄疼我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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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纱布缠上了林烟手掌手腕的伤处,手臂处也细细的包扎了。他包扎的功夫还是半点儿长进都没有,弯弯绕绕斜的奇怪的纱布缚在林烟手上,瞧着难看。

&ep;&ep;詹瑎自个儿也看不过去,盯着看了不久,别过了眼。

&ep;&ep;忽的,林烟接上了前头的话,慢道:“你是怎样的人,我自初见时就已经见识过了,果真如外头所说的,是个恶劣的性子。”言语是刺人的,人是不济的,单单感受着便是个不可一世的军士。

&ep;&ep;“可你还是回来救了我。”

&ep;&ep;“你是坏蛋,不过倒没有那么坏的。”

&ep;&ep;“詹瑎,我想我认识真正的你……”

&ep;&ep;外人说的几多他恶劣,能有初见那几日詹瑎对她那般恶劣么。林烟一过脑子便知了,应是没有的。世人多得是言语粗俗且又人云亦云的紧。说来听别人口中的他,倒真不若自己这一颗心感受的更为真切一些。

&ep;&ep;有眼睛的那些人,有时是真不若她这个瞎子看得清楚。

&ep;&ep;眼盲之人拿心去看,心盲之人空有一双眼睛,有是何用呢。

&ep;&ep;詹瑎的惊喜全显露在脸上,一时从榻前跳了起来,笑露六齿,憨气十足,“当真!?”

&ep;&ep;转而觉着自个儿的言行不妥,手忙脚乱拉着身上的衣衫,整得齐整。心里暗自叨叨了句“幸好”,幸好林烟是个眼睛瞧不见的,不然可真是半点男子的脸面也没有了。

&ep;&ep;她也笑着,“当真。”

&ep;&ep;……

&ep;&ep;林烟仿似是个天生不喜怨怼的,华儿同她说的那几句轻谩言语,自然没有告诉詹瑎知晓。上完了烫伤的膏药,詹瑎出去了一阵子,后又紧着时间赶回来。

&ep;&ep;她原是不想放他去,不愿一个人待在榻上等着。而后詹瑎解释着,是得去给老夫人请昏定的安,林烟这便没有再拦着他。

&ep;&ep;“孝”这一字,她是一辈子没有在自己的骨肉至亲身上用了。詹瑎有父有母,自该将这些分内事情做好的。

&ep;&ep;林烟攥他衣角的手松了开,“你快些回来,我不习惯的。”

&ep;&ep;詹瑎随之一点她的鼻尖儿,笑笑道:“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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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这回下去,也不知交代了什么,过了不久就进来一群婢子,听着脚步声像是四个人。林烟拥了被子便一直缩在里头,一句话也不说的缩着。

&ep;&ep;四个婢子送了不少衣衫首饰,端着齐整站在一旁,等着半天却也没见床帘之内榻上的人开口说话。

&ep;&ep;知午阁里太过安静了,其中一个两个开始私语。犹疑着问道:“二公子说的过来送东西,怎么不见人在。”

&ep;&ep;“诶,也不是进府里的这位是个什么身份性子,就真的这么进了门,还真是吓人呢。”另一人亦是轻声细语的道。

&ep;&ep;“老夫人都应下了,还能有假?即便是后头有什么变数也是后话了,外头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还能反悔不成?”不止是老夫人做不出这样的事儿,将军府也丢不起这个人呐。

&ep;&ep;她们言说着自话,林烟坐在里间也便听着。

&ep;&ep;听得久了还真有了些头绪。詹瑎隐住的那些不愿意让自己知晓的心思,她好似都明白了一些。该是说这个男人聪明呢,还是说这个男人痴傻呢……

&ep;&ep;她真不过就是一乡间村妇,还是个眼瞎的废物。到底他是瞧上了自己什么,是单单是因着自己救了他一命么。

&ep;&ep;心知不止是如此,可她寻不出解释。

&ep;&ep;至少现下,詹瑎那个憨傻的人,是真的真心待她。内宅之事有多可怕,她还不曾见识过,只知晓听着婢子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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