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餐是吴秀芳炕的鸡蛋饼,酥而不脆,嫩而不焦,全家都惦记这一口,只是吴秀芳懒,嫌麻烦,非重大日子不做,久而久之,每次吃这个就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

&ep;&ep;许之圳呼啦啦喝着粥,吃着饼,吴秀芳瞅他这香劲,也偷偷笑了,又给他拈了块饼搁面前。

&ep;&ep;许家成看了眼自己伸出去停在半空的筷子,又看了眼空空荡荡的盘,再瞅眼吃得唏哩呼噜的孙子和笑眯眯望着孙子的老伴,无声叹口气。

&ep;&ep;谁料吴秀芳也不瞧他,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眼睛都没离开一眼许之圳,说着,“锅里还有一贴,自己去拿。”

&ep;&ep;许家成乐呵呵起身,蹲在厨房吃完了饼才出来的。

&ep;&ep;吃完早餐出门,正值早高峰,路上堵得不行,昌平校区离他家又特远,路上走走停停,许家成气施展不了自己卓越的车技,吴秀芳坐得头晕,许之圳干脆睡了过去,心比谁都大。

&ep;&ep;到学校已经快十点,许之圳流着哈喇子,瘫在后排睡得正香,被吴秀芳一骨碌捣起来,一下车就被烈日骄阳晒得眉头一皱,眼睛都没睁开,就听见不绝的喇叭声。

&ep;&ep;这时正是报道高峰期,许多本地人经历了艰辛的堵车浪潮,大多这个点到了学校,拖着行李箱走进学校。

&ep;&ep;许之圳一手拉一个行李箱,前面两老挽着手喜滋滋走进去,这儿他俩还挺熟,来过不少次,常会邀请老爷子来做个讲座啥,都熟悉得很。

&ep;&ep;表导楼报道完,领了钥匙,许之圳顶着满头的汗拉着行李去寝室楼。

&ep;&ep;央戏宿舍都是是四人间,许之圳心里暗暗多少有点期待。他从小到大都没住过校,只参加过远足夏令营,但酷爱旅游,和常应明那丫跑了不少地方,最初是跟团,野了之后就自己规划自己走,玩得也痛快。这个暑假倒是遗憾没能出去,他跟着父母的艺术团跑了几个城市,看了巡演,常应明也就没等他,招呼人去了日本转。

&ep;&ep;昌平校区不算很大,但校园环境着实不错,很漂亮,宿舍楼附近种了不少树,走在树底下稍微不那么热。

&ep;&ep;平日央戏管的严,没有门卡是不允许进校园的,今日例外,因此几乎是随处可见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ep;&ep;宿舍在四楼,他抱着箱子哼哧哼哧爬上去,汗顺着鬓角往下流,上面又是热烘烘的,还没走近走道就有一股热流扑面而来,还有股灰尘味,呛人得很。各地口音都有,一个阿姨拉着箱子操着口河北话呼啦啦走过,旁边的大叔对着电话吼着天津腔,他稍微走个神就瞧不见老爷子了,赶紧拉着行李走过去。

&ep;&ep;“410……412……诶,到了。”

&ep;&ep;他在414,里面已经率先有人到了,来了两家人,一个在铺床单,另一家人在往行李箱里面拿东西,都背对着他。许家成和吴秀芳都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许之圳,等着他先打招呼再进去。

&ep;&ep;这是礼仪,也是规矩,许之圳扬起嘴角扯出个笑来,眉眼弯起,阳光又俊朗,“大家好,我是414宿舍的许之圳。”

&ep;&ep;趴在床上铺床单的那个小伙子立马抬起头,长得乖巧又白净,笑眼弯弯,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徐海顺。”

&ep;&ep;他的父母都床下站着,一个拿盆一个抹桌子,闻言都转过头来乐呵呵打招呼。另一家子来的人不多,就两个人,一个蹲着的男生,瞧着背影清清爽爽的,反带着鸭舌帽,蹲在地上玩手机,另一个……是个小姑娘,扎着个双马尾,穿着超短裤,坐在地上往行李箱外面拿着东西。

&ep;&ep;这是带着女朋友来的?或者是姐姐妹妹?都不带父母的吗?

&ep;&ep;他正想着,往里面迈了一脚,没注意到后面徐海顺使劲冲他使眼色,还以为是那男生没听到他的打招呼,刚准备再说次,没想到那男生像是意识到后面来了人,转过头来,懒洋洋的,扬起些许头来,冲他打了个招呼,半弯嘴角,笑得惬意又随性,“嗨,我谢北。”

&ep;&ep;许之圳伸出的半只脚愣在原地,有点懵。

&ep;&ep;居然谢北和他一个宿舍?。

&ep;&ep;只听得吴秀芳一声“哎呦”,冲上跟前,压抑不住尽量小声的喊出声,脸上却是难掩的喜色,惊讶又兴奋的喊道,“哎呦,这不是我宝贝孙子吗!”

&ep;&ep;许之圳:“…………?”

&ep;&ep;谢北:“?…………”

&ep;&ep;饶是许之圳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和谢北对视几秒后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拉过吴秀芳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歉,“谢北你好,这位是我奶奶,很喜欢你,所以刚刚有点激动,不好意思冒犯了,你别太在意。”

&ep;&ep;谢北从地上站起来,扬眉笑笑,摆手道,“没关系。”

&ep;&ep;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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