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连晴朗了一个月的天气,终于在八月十五日破功了,从早上便开始下雨,似乎是想赶在秋天过完之前,把整个夏季未曾下够的雨水全部落下来。

&ep;&ep;大雨一下便是一日。

&ep;&ep;到了晚间,燕瀛泽下帖子请的人都顶风冒雨的到府衙中来了,这便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的好处。不管你要见任何人,只消一句话,人家都得俯首帖耳的过来,燕瀛泽深刻的体会到了。

&ep;&ep;世上最难的事情之一,便是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掏出口袋中的银子,此刻,燕瀛泽便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恐怕还是要白子羽配合才可以了。燕瀛泽心中在想,白子羽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个损点子,会不会直接把梨花针洒在他脸上。

&ep;&ep;白子羽到前厅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燕瀛泽不是宴请城中的巨贾富户,怎的这厅中还有许多的闺中女子?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ep;&ep;正自奇怪,身后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燕瀛泽,白子羽用眼神询问,燕瀛泽摸了摸下巴:“那个,子羽啊,待会儿如果是你听到了什么,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ep;&ep;白子羽觉得自己在燕瀛泽的话中听出了心虚的成分,抬眼又看了燕瀛泽一眼,燕瀛泽推了推他道:“进去吧,宴会开始了。”

&ep;&ep;白子羽点头,准备进门,衣袖却被燕瀛泽拉住了。

&ep;&ep;“怎么?”

&ep;&ep;某人一脸心虚道:“那个,子羽啊,我还是告诉你吧。”

&ep;&ep;白子羽轻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静等燕瀛泽开口。

&ep;&ep;燕瀛泽又心虚的瞅了白子羽一眼道:“就是,我前几日让晨辉去放了个消息。”

&ep;&ep;“嗯?”

&ep;&ep;“就是说,就是说,这个,镇远将军,尚未婚配,欲择佳偶。”说罢指了指厅中一干闺阁小姐。

&ep;&ep;“哦,那好啊,子羽便在此恭祝世子殿下得偿所愿,早日觅得佳偶。”白子羽收了折扇,准备进去,燕瀛泽又拉住了他。

&ep;&ep;“又怎么了?”白子羽问。

&ep;&ep;“你别乱想。”

&ep;&ep;白子羽听到燕瀛泽的话反倒笑了:“我为何要乱想,你是为了厍水城,是为了百姓。既然要做戏,那便做全一点,进去吧。”

&ep;&ep;一跨进门槛,堂内便鸦雀无声,他二人一动一静,所有的目光便全部凝聚到了他们身上。燕瀛泽便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那些人的目光,如刀般在他与白子羽的身上扫来扫去。

&ep;&ep;这种注视他十分不喜,但是反观白子羽似乎跟没事人一般,尽自拉了他的衣袖走到了主位上坐定,他自己则坐到了燕瀛泽的对面。

&ep;&ep;这本来是好事情,白子羽甚至还配合他做戏,可是燕瀛泽却觉得一颗心沉了下去……

&ep;&ep;白子羽正摇着折扇微笑着听着一名女子轻声讲着什么,那名女子燕瀛泽倒是有印象,正是张诚的女儿张瑶,长得清秀举止大气。又因为从小跟着张诚四处行走,丝毫没有小女儿的忸怩之态。一看便是极有修养见识的。她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角都染了几分笑意。

&ep;&ep;燕瀛泽坐在主位上,看着旁边的白子羽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边上的人周旋,映着那些妙龄女子的软语轻笑,他竟然无端觉得有些刺耳,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应该称之为一种折磨。

&ep;&ep;燕瀛泽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种心态很是微妙,就犹如一件珍宝般,怕人家觊觎。他现在就觉得白子羽便是那件珍宝,席间的那些女子便是觊觎珍宝的可恶的盗贼。燕瀛泽为自己心底涌出的不爽吞进去了一杯酒。

&ep;&ep;平时的燕瀛泽不拘小节,没有架子,今日却面色冷冷,独自饮酒。边上的女子碍于他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过来搭讪,一时间桌上的气氛竟然有些冷冽。孔晨辉觉得奇怪,这个宴席本就是燕瀛泽摆的,消息也是燕瀛泽让他散出去的,如今燕瀛泽这个主人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ep;&ep;孔晨辉从另一边的桌上过来在燕瀛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燕瀛泽挑了挑眉,想起来了他这个宴席的本意。他端了酒杯,厅堂中众人见到主人都站起来了,自己断然没有坐着的道理,便都跟着燕瀛泽站起来。

&ep;&ep;张诚与宋濂本就与他一桌,此时燕瀛泽对他二人道:“久闻张宋二位员外的大名,本该早早便去拜访,无奈军中事物繁忙,拖到今日才有机会一聚,请二位见谅,本将军先干为敬。”说罢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水。

&ep;&ep;张诚宋濂不敢怠慢,也饮了杯中的酒水,燕瀛泽又把剩下的几桌人一一的敬了一杯酒,“想必今日里大家也知道本将军是为何设宴,本将军镇守边关本就资历尚欠,军中事忙,偏偏又碰到军饷被劫,如今厍水城百废待兴,却又苦无资金。唉,所以,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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