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宫中,燕瀛泽昏睡了许久,他做了一场梦,冗长却破碎,可梦中的情景太真实,真实到让他不知所措。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他的人生,波澜壮阔。

&ep;&ep;梦中的他跃马横枪威风凛凛,平定北狄战胜赤黍,灭了羌国。杀了李焱,登上皇位。

&ep;&ep;梦境十分完美,完美到无懈可击。可燕瀛泽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的,不是这样……”

&ep;&ep;不是这样的,那又该是怎样?他也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到底哪里不对?

&ep;&ep;他醒不过来,脑海中总有一袭白衣,可无论燕瀛泽如何转动,调整角度,都看不清白衣人的面目。

&ep;&ep;他是谁?

&ep;&ep;燕瀛泽头痛欲裂,一股酸涩直冲眼眶。他陷入了迷茫中,不愿醒来。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不该忘的东西他偏偏忘了。

&ep;&ep;到底是什么什么事不该忘的?什么事不能忘的?燕瀛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ep;&ep;忽然,梦境寂灭,燕瀛泽猛然睁开了双眼。

&ep;&ep;蓝可儿担忧地看着龙床上的燕瀛泽,他已经睡了整整三日。虽然姬秋和离去之时明确的告诉过他们,燕瀛泽只要睡够了便会醒来。

&ep;&ep;白子羽离去了三日,燕瀛泽也睡了三日了。她曾苦苦哀求白子羽留在京城,可白子羽只是微笑了一下道,“白子羽已经死了。”

&ep;&ep;蓝可儿叹息一声准备离去,熟料燕瀛泽却毫无预兆睁开了眼。

&ep;&ep;身后的宫娥一叠声道,“林夫人,皇上醒了……醒了!”

&ep;&ep;蓝可儿匆忙回头,“泽哥哥!”却又忽然想起来了走过去将燕瀛泽扶着坐起来,“皇上终于醒了!”

&ep;&ep;燕瀛泽莫名其妙看着蓝可儿,宫娥早已出去通知守在殿外的百官。

&ep;&ep;林越走进来看了看燕瀛泽的气色,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了下去,“皇上醒了便好了,外面的各位大人都快急死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就该被徐大人扒皮抽筋了。”

&ep;&ep;“神棍。”燕瀛泽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ep;&ep;“您是赵国皇帝陛下。”林越咳了一声道,“您是否有些不太明白?那也是应当的,皇上登基那日离蛊发作,后来可儿与大祭司为了救你,用的方法有些特别,可能,对皇上身体有些损伤。”

&ep;&ep;“啧!”燕瀛泽揉着眉头,梦中的场景如过电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捂着头栽倒在床上,拼命去想那个看不清楚的背影和想不清楚的往事。

&ep;&ep;不知为何,燕瀛泽只要一想起那个身影,便有一股悲哀直冲心头,他便会不自觉的心痛。他有心想要开口问林越,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ep;&ep;“神棍。”燕瀛泽捂着头道,“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讲一遍给我听吧,我似乎忘掉了许多事情。”

&ep;&ep;林越听了燕瀛泽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有了安放,燕瀛泽从醒过来到现在,一句也没有提起白子羽。他松了一口气,将所有能告知的都告知了。

&ep;&ep;燕瀛泽依旧紧皱眉头,林越说的事情,有些他有印象,有些没有,还有一些,他能记起一丝模糊的影子,可是待要深想,却头痛得他无法凝神细思。

&ep;&ep;到最后,林越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他头脑中依旧如一桶浆糊一般,给个刷子便能直接去贴告示了。

&ep;&ep;如此过了半月,燕瀛泽总觉得浑浑噩噩。所有人都让他安心休养,他一天到晚躺着,除了宫娥内侍,别的人一概见不着。

&ep;&ep;今日天气不错,他躺在了御花园的凉亭中,懒洋洋握着一支碧玉箫。这箫是他从寝殿的箱中找到的,可他却没有一点关于这箫的记忆了。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这箱中还有一封信,信上寥寥数语:勿忘约定,待桃花盛开,吾定归来,与君长相守!

&ep;&ep;信上的笔记似曾相识,这封信难道是写给自己的?可是燕瀛泽不记得谁给他写过这样的信。

&ep;&ep;他总觉得这次醒来,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还有他这个皇帝,更是当得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去做这个皇帝。

&ep;&ep;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燕瀛泽让内侍找来了林越。他觉得,有些关键问题,必须要问林越才可以。

&ep;&ep;比如,这信的来历。虽然他也不确定林越会否知道。

&ep;&ep;林越急匆匆跑到了御花园中道,“我的皇帝陛下皇帝祖宗,您有事便快些说,臣现在忙得鼻子都快冒烟了。”

&ep;&ep;自从白子羽走后,徐天正做什么都必须把林越拖下水;偏偏燕瀛泽自从醒了之后,整日发呆,别提上朝了,连个奏折都看不下去。一点都没有关心国事的打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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