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父亲说谈了甚么没有?”

&ep;&ep;“姑娘今日怎么想着问这些了?”

&ep;&ep;文伯有些奇怪,三丫头这些日子不是在绣嫁袍?

&ep;&ep;林音看了看四周,凑近文伯,压低了声音,“文伯莫担心,我前些日子做了个噩梦。虽说是梦,却像真的一般,我梦到父亲被贼人所害,削了官下了狱,还枉死狱中。

&ep;&ep;我心里不安,想着父亲身边的亲近人只有文伯了,怕母亲觉得我大惊小怪,便也只能同文伯说一说。”

&ep;&ep;“将军两袖清风,一生正气,素来都是只为圣上……”文伯拍拍她的手背,“想来只是一场梦,姑娘别太放在心上。”

&ep;&ep;“便是梦境,提前有准备也是好的,总归能防患于未然。”

&ep;&ep;“将军树大招风,如今立储一事更是闹得满上京沸沸扬扬,姑娘的思虑也颇有几分道理。只是将军素来谨慎,平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去兵营练兵,没旁的事了。”

&ep;&ep;“圣上上次留父亲谈事,说了甚么你可晓得?”

&ep;&ep;文伯摇头,“将军没说,面色也如常,想来不是什么大事。第二日将军便前往宿州了。”

&ep;&ep;“第二日便去了宿州?”

&ep;&ep;林音越发觉得父亲去宿州必不是小事,托腮道,“文伯,日后若圣上再单独留了父亲谈事,你可要同我讲。我这心里一直不安得很,那梦境像真发生过一般,如今想想都后怕。”

&ep;&ep;文伯看林音愁眉苦脸,想来姑娘是被嫁人一事吓怕了,只得哄她,“姑娘放心,我第一个同你讲。”

&ep;&ep;林音觉得文伯并未放在心上,他一口茶没喝,便又跑过去训那些笨手笨脚的小厮了,仿若天大的事也不如眼下的笄礼。

&ep;&ep;林音叹口气,还是自己多上心吧。

&ep;&ep;只是宿州?

&ep;&ep;难不成圣上让父亲做的事,就是宿州?

&ep;&ep;宿州有甚么?

&ep;&ep;林音刚回撷芳院,便被半夏扯了去。

&ep;&ep;“姑娘,皇后娘娘送了套头面过来。如今夫人正在外头谢过公公呢。”

&ep;&ep;“哦……”

&ep;&ep;林音应了一声,送头面她自然是知晓的,皇后还亲自前来为她簪了发呢。

&ep;&ep;“姑娘,这是多大的尊荣……”半夏纳闷,“你怎得一点也不欣喜?也不说瞧上一眼。”

&ep;&ep;有甚么可瞧的,左右瞧不出来一朵花来。

&ep;&ep;叶榛进来时,林音正托腮对着窗外的落叶发呆,推了推她才回过神,“你这孩子,想甚么呢,这般出神。”

&ep;&ep;“母亲,父亲以前去过宿州么?”

&ep;&ep;“从未去过呀……”叶榛也疑惑起来,“你怎地了?”

&ep;&ep;林音想了想,将屋内的丫鬟都遣了出去,才对叶榛道:“母亲,皇后突然送女儿头面,您觉得是为何?”

&ep;&ep;叶榛叹口气,“母亲也十分疑惑,咱们家素来清流,你父亲将兵权都交了出去,想来并无甚么可巴结的,皇后与咱家素无交情,怎地突然送了东西?”

&ep;&ep;林音一双美目皆是担忧,“女儿只怕皇后娘娘是盯上了咱们家。”

&ep;&ep;叶榛心里咯噔一下,“音儿此话何意?”

&ep;&ep;“圣上膝下无子,后继无人,虽则现今已过继了世子,但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迟迟未立储君,皇后此时突然向咱们示好,莫不是与储君一事有关?”

&ep;&ep;林音捏捏手指,“母亲,你说圣上是否已经告知了父亲,储君一事的相关事宜?”

&ep;&ep;“你先莫担心……”叶榛觉得有些道理,“待你父亲从宿州回来,我便问一问他。”

&ep;&ep;叶榛顺了顺她的头发,“我的音儿长大了,颇有几分见识了。”

&ep;&ep;林音仍旧神色凝重,“女儿如今别无所愿,只望父亲母亲平安康健,大不了离了京城,去外祖那里。”

&ep;&ep;“那可不行,你外祖远在关西,京城里的好儿郎颇多,离了这里,如何为你选婿?”

&ep;&ep;“呃……”

&ep;&ep;?

&ep;&ep;午间,林音小憩醒来,揭开帷帐,日光顺着窗柩打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林音惬意地眯了眯眼,父亲养的鸟儿正在廊下叽叽喳喳地叫着。

&ep;&ep;林音站在窗边吸了口气,心情好极了,喊了半夏为自己梳妆。

&ep;&ep;这样的好天气,不知岚青在做甚么?又在练武么,可有用她赠予的宝剑?

&ep;&ep;“奴婢刚刚翻找了一下,姑娘去年的衣物都有些旧了,改日请了芸苜居的师傅来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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