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宅子中。

&ep;&ep;灼凰的身影在宅中每一个地方闪现,最终停留在院中临近书院的石椅旁。

&ep;&ep;夜风徐徐,灼凰复又湿了眼眶。

&ep;&ep;这里的气?息,是?他曾在此使用过灵力留下的痕迹,他身死后尚未散去,而非他在此处。

&ep;&ep;在她的印象中,师父在临州从来没有过宅院,那么这座宅院,只能是?他被逐出?无?妄宗后的安身之?地。

&ep;&ep;这三百多年间,她和师父去过这世?间许多地方,但这许多地方中,却不包括临州。

&ep;&ep;而他却选了临州。

&ep;&ep;灼凰坐在他曾坐过的石椅上,这里他的气?息最为浓郁,想来是?他最长时间坐着的地方。灼凰俯首,双臂趴在石桌上,头枕在了手臂上,将自己彻底沉在他遗留的气?息中。

&ep;&ep;灼凰睫毛复又湿润,如今她已知晓不渝道?心的代价,若失所爱,必会引起不渝道?心反噬。

&ep;&ep;她那晚跟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他又是?不渝道?心,定是?心痛至极,他若想活下去,便只能竭力避开与她相关的一切,凡所有同她留下回忆之?地,他都不会去,所以?他选了临州。

&ep;&ep;灼凰心间钝痛不已,无?法想象,自栖梧峰那夜之?后,他受了多少苦,而她,身在无?情道?,却什么也不知道?。她本?该是?这世?上,他最亲近的人。

&ep;&ep;夜风拂过灼凰的鬓发?,许是?吹散了碎发?,灼凰觉着脸颊上有些痒。

&ep;&ep;她睁开了眼睛,可睁眼的瞬间,灼凰却骤然呆住!

&ep;&ep;只见被自己收在袖中的心判,此时居然飞出?她的袖中,毛茸茸的笔尖,正在她脸颊上轻扫。

&ep;&ep;而笔杆上,天地所赐的“心判”二字,复又跃然其上。

&ep;&ep;见她醒了,心判“嗖”一下远离,一下飞到?石桌旁的树后藏了起来,随即探出?些许笔尖,似一只小猫正在偷瞧一般。

&ep;&ep;灼凰怔怔地看着心判,只觉浑身发?软,四肢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

&ep;&ep;她扶桌起身,脸颊已全然被泪水打湿,她喃声问道?:“心判?心判,当真是?你?”

&ep;&ep;心判再成法器,是?不是?证明,他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ep;&ep;思及至此,灼凰失声而泣,朝心判跑去,想要将心判捧回手中。

&ep;&ep;可心判一见她过来,复又一躲,藏去了她坐过的石椅后。灼凰再次朝它走去,不解道?:“心判?”

&ep;&ep;她刚到?石椅旁,刚俯身蹲下,心判竟又“嗖”一下起飞,躲去了不远处的假山后。

&ep;&ep;灼凰面露不解,目光紧紧地追着心判:“你为什么要躲?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师父?”

&ep;&ep;心判是?师父的本?命法器,哪怕师父身上有寿山炉,但只要跟着心判,就一定能找到?师父!

&ep;&ep;灼凰心间急切不已,她此刻只想见到?师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ep;&ep;灼凰再次朝心判跑去,可心判复又一旋,又躲去了那棵树后。

&ep;&ep;不远离她,却也不会叫她靠近。

&ep;&ep;就在她万分不解之?际,耳畔传来天界孔思鹊的声音:“它怕你。”

&ep;&ep;灼凰的心猛然揪起,她眉头紧拧,问道?:“怕我?”

&ep;&ep;本?命法器与主人心意?相通,心判怕她,便是?师父怕她。

&ep;&ep;孔思鹊道?:“一次诛心,一次穿心,你无?疑杀了你师父两次。他心有惧意?倒也寻常。”

&ep;&ep;灼凰看着在树后探头探脑的心判,只觉心间千刀万剐的疼,与此同时,心间也生?出?强烈的恐惧,她向孔思鹊问道?:“他……是?不是?不愿再见我?”

&ep;&ep;诚如孔思鹊所言,一次诛心,一次穿心,她杀了师父两次。这般的伤害,他可还愿见她?合该恨她,厌她。

&ep;&ep;孔思鹊道?:“青松给他的那个寿山炉,乃上古时代,修行已脱离轮回的圣者所留,我也找不到?他。不过我看心判刚出?来时候,是?愿意?亲近你的,你再试试。”

&ep;&ep;灼凰想了想,跟孔思鹊道?了声谢,便强忍着不去看心判,自往房中走去。

&ep;&ep;待她走出?一定的距离,心判悄悄跟了上来。

&ep;&ep;灼凰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回到?房中,在罗汉床上盘腿打坐,闭上了眼睛。

&ep;&ep;就在她合目后不久,她便觉心判缠上了她的腰身,紧贴着她,它绕过她的腰,徐徐盘旋而上,缠过她的腰腹,攀上她的胸口,又贴上她的脖颈,无?比眷恋地在她周身环绕。

&ep;&ep;栖梧峰那夜,她去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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