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后她触到腰带的玉扣。
&ep;&ep;萧郁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灼热的吐息在颈边晕散开，“我希望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ep;&ep;啧。
&ep;&ep;这家伙。
&ep;&ep;她的手停了一下，莹白手指倏然变得黯淡、细腻娇嫩的皮肤也蒙上一层坚韧硬质。
&ep;&ep;水葱似的指尖扭曲、抽长，化成了一根根纤长青翠的枝条。
&ep;&ep;那些细软的树枝在空中招展摇曳。
&ep;&ep;很快，它们继续伸长，沿着玉带的缝隙钻了进去。
&ep;&ep;萧郁浑身一震，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颈侧。
&ep;&ep;苏蓁并没觉得疼，只觉得有趣，“……这是动物的本性还是怎么？”
&ep;&ep;萧郁轻笑一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低沉嗓音里多了几分喑哑，“可能是吧。”
&ep;&ep;“……好吧，还有别的么？”
&ep;&ep;苏蓁才问完就后悔了。
&ep;&ep;原先停留在腰间的热意逡巡而下，遒劲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大腿。
&ep;&ep;萧郁低头看着她，“那当然，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辛苦吧。”
&ep;&ep;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的腿，掌下的大腿肌肉流畅强韧、蓄满爆发力，紧紧贴着手心的弧度——
&ep;&ep;拇指摩挲着那块肌肤，然后缓缓下落。
&ep;&ep;苏蓁身子一震。
&ep;&ep;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她很难说是好受还是不好受。
&ep;&ep;她的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很快又被涌来的热意唤醒，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内外的温度都是要比常人更低的。
&ep;&ep;等等。
&ep;&ep;这家伙也不是人。
&ep;&ep;修罗族混血的体温——
&ep;&ep;虽然说到了他这种境界，又不像是需要动用血脉力量的半妖，那些血统对他来说应当是没什么影响。
&ep;&ep;苏蓁混乱地想着，很快就将这些杂念抛在了脑后。
&ep;&ep;她在脑海中描绘着他的手。
&ep;&ep;他拇指的轮廓，骨节凸起的弧度，随着手指的弯曲越发明显。
&ep;&ep;指腹皮肤的圈层纹路，乃至指尖按压旋碾的力度，在这一时刻都清晰可辨。
&ep;&ep;苏蓁也摸到了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
&ep;&ep;虽然她没有用属于人的手去触碰，但对她来说其实并无不同。
&ep;&ep;……对于萧郁来说肯定不一样，不过很难说他更喜欢什么。
&ep;&ep;至少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并不怎么抗拒。
&ep;&ep;甚至还挺乐意的。
&ep;&ep;苏蓁很想打趣他两句，然而话到嘴边，又被呜咽所取代。
&ep;&ep;她放在后者肩上的手都在打颤，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锐化，树皮覆上肌肤，丝丝绿纹在淡青血脉间闪烁。
&ep;&ep;那光芒沿着血管，在皮肤下流溢游走，很快汇聚到躯干，在敞开的衣襟里不断闪动，又攀升而起，蔓延到面颊上。
&ep;&ep;“……我只是好奇，如果你变了妖身，那你是故意的，还是你没法控制？”
&ep;&ep;萧郁的声音又低哑了几分，其中还暗含着笑意，“我只是好奇，我喜欢这个发展……”
&ep;&ep;“嗯。”
&ep;&ep;苏蓁含糊地答道：“本能罢了，不会是完全的妖身，那样我就没兴致了，只能是半身……也能控制，但反正不会把你吓废了，那我也无所谓了……”
&ep;&ep;她的情绪也在纠结和快乐之间打转。
&ep;&ep;疼肯定也算不上疼。
&ep;&ep;就算真的疼，以他们的阈值来说，也都不会将那视为疼痛。
&ep;&ep;苏蓁只觉得语言变得匮乏，很难去概括自己的感受。
&ep;&ep;她本能地动了一下，腰间的手掌却一动不动，将人死死禁锢在原处，另一只手却换了个角度。
&ep;&ep;水畔树影婆娑，雾气渐渐散去。
&ep;&ep;湖面上映着星光夜影，恍如他们在檐下对饮的那晚，时间仿佛永远定格了。
&ep;&ep;但对她来说，这个状态在动静之间不断切换。
&ep;&ep;她偶尔会陷入一种错乱和茫然中。
&ep;&ep;譬如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譬如不知道为何会在如此紧要关头这么做。
&ep;&ep;很快她又得到答案，她知道自己是想这么做的。
&ep;&ep;因为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或许会变成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样子。
&ep;&ep;或者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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