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离岸很远,她游了许久,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然而或许是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水里,之前受伤的右脚忽然开始抽筋,疼得她使不上力。

&ep;&ep;她努力地翘起脚拇指,想缓解抽筋的症状,结果丝毫没有用。

&ep;&ep;她知道此刻不能慌张,一旦慌张便会增加溺水的风险。可身处冰冷刺骨的水中,脚还抽筋,又游了许久,已是精疲力竭。即使她努力地想镇定下来,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ep;&ep;身体失控,她不可避免地沉入水中,一瞬间,鼻子嘴巴耳朵全在进水。

&ep;&ep;她从小便是浪里小白龙,进了水就像回到家一样,没想到,溺水居然是这种感觉。

&ep;&ep;她还想再挣扎一番,结果脚抽筋得更厉害了。

&ep;&ep;与此同时,马上的李承霖心脏忽地一紧,似是弋花有人用小针刺着她的心脏,呼吸都疼。

&ep;&ep;她隐隐觉得大事不好,于是让张副将领着士兵们继续前进,自己则带上秦时元和成向东,骑着马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ep;&ep;江辞被救上来时仅剩一点微弱的呼吸,李承霖回想起小时候溺水时,太医对她进行的救治动作,立马依样画葫芦地照做,又是按压胸脯又是以口渡气。

&ep;&ep;折腾了许久,江辞的脉搏却越来越微弱。

&ep;&ep;查探她的脉搏后,李承霖的手指微微发抖,但现在还不是犹豫的时候,她来不及思索,继续进行抢救。

&ep;&ep;她颤声喊道:“阿辞,不能死,答应我不能死。”

&ep;&ep;天气这么寒冷,李承霖的鬓角和额边却全是细密的汗。

&ep;&ep;一旁的紫菀见状,于是说道:“陛下,让奴婢来吧。”

&ep;&ep;李承霖没有回应,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江辞命悬一线,她谁都不放心,不敢假手于人。

&ep;&ep;终于……

&ep;&ep;“咳咳——”

&ep;&ep;江辞有了反应,吐出了好几口水,虚弱地抬起了眼皮。

&ep;&ep;“阿辞,阿辞你怎么样了?”

&ep;&ep;话音刚落,江辞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ep;&ep;在刺骨的北溟水中待了太久,江辞已经出现失温现象。李承霖连忙把她带到火边,为她换下了湿衣裳,用厚衣服将她包裹住。

&ep;&ep;她紧紧地抱着她,搓着她冰冷的手,亲吻她冰冷的脸,声音里带着哭腔:“阿辞,你醒一醒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去冒险,更不该只留一个紫菀接应你。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

&ep;&ep;李承霖闭上了眼睛,两排泪水自眼角而出,滑到了下巴上,滴到了江辞的脸上。

&ep;&ep;李承霖忽然觉得怀中人好像动了动,睁开眼,只见江辞正微笑着看着她,弱弱地说了句:“别担心,我没事。”

&ep;&ep;“阿辞……”李承霖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p;&ep;江辞慢慢地抬起手臂,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为她理好凌乱的发丝,又安慰道:“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ep;&ep;李承霖渐渐止住了哭声,却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将江辞抱得更紧了些。

&ep;&ep;秦时元他们也识趣地将火烧得更旺了些,然后默默地退到别的地方去,把这个地方留给她们二人。

&ep;&ep;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江辞的体温在渐渐回升,李承霖才终于开了口:“阿辞,我真的害怕,害怕会就此失去你。”

&ep;&ep;“你看,我还活着,不是吗?”

&ep;&ep;“我再也不会让你冒险了。”

&ep;&ep;李承霖说得很小声,却像是立下誓言那般认真,“你就待在北溟郡养着身体,前线之事暂且不要过问了。”

&ep;&ep;江辞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陛下,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再说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要做的事,没有什么能拦住我。即便你把我留在北溟郡,我也会想办法离开的。”

&ep;&ep;李承霖苦笑,她太清楚江辞的脾气了。只能默默闭上了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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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休息了半日,又喝了不少鱼汤,江辞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便打算归队了。

&ep;&ep;东越军队已在野外扎营,江辞和李承霖趁着天黑回到了营地,避免让人看出她泛白的嘴唇,以及虚弱的体态。

&ep;&ep;回到帐中,李承霖扶着她躺在了床上,要她好好休息养病,并打算叫军医来瞧瞧。

&ep;&ep;江辞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可,若叫军医过来,军医知晓我溺了水,定会起疑,士兵们也会起疑。好不容易才让大家相信了有仙人相助,若叫了军医,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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