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乃是有名的才女,沈将军,不若让沈夫人也一同欢乐?”坐在沈客手下方的一名男子捧着青铜三足樽,笑咧咧与身侧的男子对视一眼。

“对对对,沈夫人满腹才学深得陆丞相真传,行酒令这等趣事怎能没了这一位鼎鼎有名的才女。”众人随声附和了起来。

“既然诸位这般热忱,内人也不能扫了诸位的雅兴,湘雪依依,你们寻个位置坐下吧。”沈客朗声一笑,挥手让身后侍女将酒壶端起。

沈客是宴会的中心,他的四周早就围满了人没了位置,沈客也不可能让他们让位,所以也就只能以退为进的说了这句话了。

陆湘雪是沈客的妻子,是沈府的女主人,当然是要坐在一起了,坐在沈客左右手两侧的人一听这话,立刻自觉的站起了身,“沈夫人坐这里吧!”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那里有空位置,我去那里坐就行了。”陆湘雪自然推辞。

“沈夫人嘛,自然是要坐在沈将军身侧的,来来来,诸位都后退两个位置,让沈夫人与杜姑娘落座。”方才出言邀请陆湘雪加入行酒令的那名男子与他右手下方的人都摆了摆手,众人笑呵呵的起身挪步,一下子就腾出了两个空位置。

位置都腾了出来,陆湘雪再推辞就是故作矫情了,道了一句多谢,陆湘雪拉着杜依依的手,坐了下来。

小溪不过是半米的宽度,两队人各错落坐在小溪两侧,身后都站着一名捧着酒壶的侍女,而小溪之中的各人面前都有大石突出水面,文人的行酒令当然要讲究一个文雅,以沈客为龙头,以九曲流觞做线,沈客往水中放下酒杯,酒杯会被大石阻拦,若是停在了谁面前,谁就要赋诗一首,如若不然,就饮尽杯中酒再将酒杯放到水中任其顺水而流。

行酒令不论输赢,只是作乐,再有树荫遮头清风拂面,气氛自然融洽。

这些人中有将门之后文臣之子,有的才华横溢,有的武艺出众,但都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家境富裕为人不错,沈客宴请之前也有留意筛选,那些人品败坏之人自然他自然是不会请的。

这些人除了陆湘雪指给她看的那个颜行禄其他杜依依都不认得,但她也知道一点,这些人前来赴宴,却大多的人肯定都是冲着沈客的面子,她又不是如陆湘雪这等才貌双的千金小姐,现在又是声名狼藉,有个脑子的人都不会动娶她的念头,虽说不排除会有人为了拉拢沈客这一方的势力而甘愿戴一顶绿帽子,但这种几率还是不大。

“杨长风,方才到你这里了,继续吧。”那名主动腾位置的男子伸手指着对面下头的一个紫衣男子。

“张景,加入了两人,按着规矩是要重新开始的,沈将军对吧?”那名被直呼名字的杨长风握着酒杯伸着食指从人前一扫而过。

“这是当然,内人与舍妹坐在龙头,当然是要重新来过。”沈客大笑一声举杯,让身后的侍女为他斟了一杯酒。“那就从我这里开始,方才我们是以柳为题,还没人受罚,那就再用此为题吧。”说着沈客看着垂柳干咳两声,负手举杯吟出了一句诗:“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接着,沈客俯身落座将酒杯放在一托盘容器中,轻轻一推,任其凭水而流。

托盘在水中漂流,碰到石头便就停了下来,颜行禄只看了一眼身前的酒杯,笑吟吟的吟出了一句诗将托盘再次推开。“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拂浪堤垂柳,娇花鸟续吟。”一名男子俯身将托盘推开。

“薄红梅色冷,浅绿柳轻春。”酒杯继续在水中漂流了起来。

“长榆息烽火,高柳静风尘。”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托盘乘载着酒杯又漂到了杨长风面前。“柳……哎……”杨长风垂首酝酿了许久,还是没能憋出一句诗来。

“喝吧杨兄。”张景看着杨长风搔首弄耳的模样,笑得倍加开怀。

“喝吧喝吧。”众人均是朗声大笑附和。

“喝就喝。”杨长风焦躁的哎了一声,拿起了酒杯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在侍女手中夺过酒壶满满斟了一杯酒把酒杯放到了托盘的卡槽中。

“杨柳萦桥绿,玫瑰拂地红。”酒杯最后停在了最后一位男子面前,男子信口拈来一句诗,俯身拿起了托盘交给了身后的侍女:“沈夫人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这第二转的龙头,就由你来出题吧。”

陆湘雪浅笑颔首,朱唇轻启:“那么,就以这水为题吧,我先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依依,我们是后加入的,为了以示公正,我就将酒杯推给你,你接好了。”

陆湘雪出题其实并不是随意,在此之前她就怕杜依依对不上教了她几句关于水的诗句,但杜依依既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菜市场的大白菜,就不会在这些人面前为出风头,在陆湘雪递过来酒杯之时,她扭头朝着众人道:“我自小随哥哥在军中生活,哪里会吟诗作对,不过这酒水,倒是可以喝上三四斤,为了以示公正,今日我就饮酒一杯。”说罢,举杯仰头,也不用衣袖遮挡,一饮而尽。

陆湘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众人也被杜依依这一豪迈的举动吓了一跳。

“依依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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