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朕不脱了。”我不由得有些生气。当个皇帝居然连自己的隐私都没有了,一时间我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为首的太监见我面色不豫,略一思索便故作聪明的说:“陛下,不是他们不肯跪拜,实在是这样子没法跪拜呀。老奴求您就饶过他们吧。” 我一看,七个太监,十四只脚都被镜子压住了,这还怎么跪拜?心下对这些食古不化拘泥礼法的人大大不以为然。想到今后要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再不能无拘无束的宅着,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你快去帮帮他们,然后你们就都下去吧,不叫别来烦我。” “是。”太监连忙回去帮同伴抬镜子,他们方才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七个人受伤,镜子的位置又不好,仓促间竟是无法抬起来。我看得着急,挽起袖子走了过去,“来,让朕也搭一把手。” “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此举万万不可呀。”唯一没受伤的太监又放弃了同伴和镜子,“噗通”一下跪下,声泪俱下的劝说着。与此同时,那刚刚抬起一点的镜子又落了下来,这次有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低哼了出来。 看样子我是没办法亲自动手了,我不禁诧异的问:“抬不动你为什么不再叫几个人来呢?”太监同样诧异的回答:“陛下您没允许呀。” “快快快,多叫几个人把镜子抬出去。哦,不,就先放在这里好了。受伤的太监赶紧去治疗,用最好的药,不用考虑费用,伤愈之前都不用干活了。就这些,快去。” 受伤的太监们都被搀下去了,一面青铜大镜当不当正不正的立在屏风边上,恰好挡住了过人的通道,但侧身的话勉强还是能挤过去的。我有意想将镜子挪一下,又怕这些家伙再节外生枝。皇帝不过是想照一下镜子看一下自己的龙颜,结果就重伤了七个太监,这不是典型的暴君吗? 我虽承认自己是个宅男,与圣君贤君大概是没什么关系了,但性格绝对也算不上残暴吧?一边想着一边勉强的挤过镜子与屏风中间狭小的空隙,终于看到了穿越后的自己。 年龄基本没变,身高也差不多,性别自然也没问题……多亏不是穿越成武则天,要不如何面对那些男宠呢?至于样貌嘛,居然也没变,与我印象中神威凛凛的帝王简直云泥之别。皇帝的衣冠本应该是很威严的,但一身洁白的睡衣完无法体现出这一点,尤其是在双脚穿着一只黑色一只蓝色袜子的情况下。我奋力又从空隙处挤了回去,坐在龙床上御手亲自脱下那双几个月未洗的臭袜子,顺手将其塞到枕头底下,然后便想到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目前局面下的三要素,于是尽量威严的喊道:“来人。” 半天却没见人影,就当我还要再喊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陛下,奴婢进不去呀。” “把你的头伸进来给朕看看。” 一颗肥胖的头颅从空隙处小心翼翼的伸了进来,还不敢直视帝王只能拼命向下看,恐怕还是闭着眼睛的,那样子像极了偷窥。“陛下,奴婢的头已经伸进来了。” “你下去吧,换一个瘦一点的过来。” 过了一会儿,也许比一会儿还要长一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穿越之后我就特别容易犯困,等人的功夫居然还打了个盹。就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个瘦小的太监正匍匐在我的脚下,当然现在我是光着脚的。按之前早就设计好的思路,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的说:“下面跪着的是谁?抬起头来。” “奴婢张小让。”小太监边说边抬起了头,还是个孩子,消瘦得紧,连胡须都没有长出来。我在心中暗自为当代(也就是现在这个朝代)普通百姓的营养状况感到深深的担忧。 老神仙:“我说刘能啊。你见过太监长胡子的吗?还有,不是你刚才要挑个瘦点的进来吗?” 刘能:“我根本就没见过太监,当然没见过太监长胡子。至于胖瘦,好吧,我承认我睡糊涂了。” 老神仙:“我说刘能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糊涂,你不是穿越过来玩的,你的身上背负着重大使命,你要有责任感呀。” 刘能:“……什么使命?” 画外音至此结束,我好像是听见老神仙的声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难道真的是睡糊涂了?我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疾言厉色的喝问道:“朕怀疑你不是张小让,你是冒充的对不对?!” 小太监吓得半死,连忙向前膝行几步抱住了我的大腿,抬起脸来涕泪横流的说:“陛下,您不认得小让了吗?小让可是伺候了您好几年了呀,小让冤枉呀。”那一张大嘴几乎都要咧到耳根了。我连忙退后几步摆脱了他的纠缠,沉声说:“你的样貌朕自然是记得的,但现在外科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可比你们熟知的易容术要进步多了,所以也不能排除你是冒充的……” “陛下,虽然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可奴婢真的是张小让呀,伺候了您好几年的张小让,如假包换的张小让。” 我故作沉思状。过了好一会才说:“口说无凭,既然你伺候了朕好几年,对朕定是有一定了解。这样,朕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都答上了就证明你是真的。” “好,好。”绝处逢生的张小让连连点头,“陛下您请问。”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朕叫什么名字?” 皇帝的名字自然不是一个小太监敢随便说的,张小让张大了嘴,表情很是无辜,嗫喏道:“陛下,奴婢不敢说呀。” “是朕让你说的,恕你无罪。” 张小让犹豫着小声说:“陛下您姓刘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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