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谢行止拿了那封密函?晚饭谢行止没有回来,谢国公那边的下人回来通传说世子留在书房与老爷相商要事,让我晚上不必留灯。

我房里一共两个嬷嬷三个丫鬟近身伺候,水碧不在,按理应该是紫苑和清荷两人来伺候我用晚饭,但她们恰好不在,换了两个脸生的丫鬟来。

我食不下咽,只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打算去书房找谢行止,一个青衣丫鬟拦住了我,“世子妃留步,世子说了,今日您受了惊,早些休息为好。”

我写字问她,“在院中散步也不行么?”

她同另一个丫鬟对视一眼,并不搭理我低下头出去了。

今夜格外漫长。

我睡意无,直到三更天张嬷嬷和窦嬷嬷摸进屋子里来,“公主,出事了,跟我们走。”

两人神色警觉,换了轻便的衣装,提着一盏光亮微弱的马灯。

我几乎被两人挟着往前走,转过蘅芜院外的回廊,夜里几乎无人走动,只有我们三人鬼影绰绰。

我突然不走了,窦嬷嬷照了照我的脸,“公主?”

张嬷嬷压低了嗓音,“公主,今日那密函到底是不是您交给了世子?”

果然是谢行止拿走了。

我怎么可能交给谢行止呢?这不是直接承认我和燕绥私下有勾结?我自然是摇了头。

张嬷嬷冷哼一声,“主子临死也要为您安排好后路,您是个有福之人啊。”

她阴阳怪气,我却是一愣,燕绥死了?我下意识抓住张嬷嬷手腕,窦嬷嬷冷不丁说道:“公主若是愿意留在国公府,现在可以回去。”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前面就亮起了火把。

国公府的家丁们围了过来,请我到正院去。

张嬷嬷和窦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竟往旁边柱子上撞去,不愿再活。

昏黄光亮下血红一片,我被这一幕骇得腿软,还没问上话就被人拉走了。

张嬷嬷和窦嬷嬷躺在那儿,竟然没有一个人过问。

我猜想我和燕绥的事定然暴露了。

正院里火把围了一圈,如同白昼。

除了府里的家丁,还有一众侍卫,谢行止和谢国公站在檐下,院子正中趴着一道黑影,隔着很远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

广袖下的拳头捏紧,我竟然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谢行止恰好回过头来,看向我的目光冰冷如刀,冷冷地说了句,“你来了。”

谢国公挥手指示我身后的家丁将我往前推了一把,我踉跄着跌到檐下,就听谢国公严厉道:“罪妇还不跪下?”

我不肯跪,打着手势问,“谢国公和世子有什么正当理由让我跪?”

两人对我的手势视若无睹,也对,他们看不懂。

我身边没人跟着,没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谢行止上前来,手指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身看向地上的人,“长宁可认得此人?”

我摇头。

“明齐定北侯燕绥,你我的媒人,你怎会不认得?”

我有些耳鸣,人还懵着,就看着谢行止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今日我在房中发现了这封密函,晚上就有刺客来到府里往蘅芜院去。

还好我早设下了人马,将此人捉拿,竟然是明齐的定北侯。”

“不巧的是,韦侍郎来指认过,此人与刺杀巡盐御史的刺客十分相似。”

谢行止眼睛紧锁着我,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心里却炸开了锅,燕绥曾说过,我和他是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却没想到今日以这样的局面实现。

“定北侯身负重伤,不堪拷问,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谢行止拉着我的手蹲下来,“他说临死前有个愿望,就是……”谢行止猛地靠近我的耳朵,吓得我跌坐在地,一时间仪态无。

我看着那地上的人,身下一滩血液,从我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分不清是死了还是晕过去,更看不清面容,我觉得谢行止在诈我。

“长宁,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谢行止从侍卫手里拿过纸笔,我接下了笔墨,却手抖得写不出东西,只能扑到谢行止怀里,吸了吸鼻子害怕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因为怜惜而打消怀疑。

谢行止轻叹一口气,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身边的侍卫将地上那人拖走,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

突然,一把剑刺穿了我。

我看着谢行止瞠目结舌,“父亲!”

谢国公拔出剑,扔在一旁,晦气的说,“现在不是讲究儿女私情的时候,你母亲曾是明齐的细作,直到明齐太上皇死,我才解了她的禁令,她还没有你清楚那个定北侯的底细吗?这个长宁公主不能留。”

谢行止抱着我起身不肯听令,“父亲可以留下母亲,为何我不能留下长宁?”

“你……”谢国公要追上来说他,一道暗箭擦着谢国公的脸插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我听见水碧从房檐上飞下的声音,“公主!”

水碧一身行装,拿着剑挡住谢行止。

紧接着她身后落下燕绥的身影,他一身锦衣,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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