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丞相府内。

&ep;&ep;茶案上,红泥小炉上有把纯银小壶,慕寒提起银壶替她斟酒。

&ep;&ep;楚绾烟偏头往外看去,只见屋外落雪纷纷,似鹅毛,又似柳絮。

&ep;&ep;慕寒见她出神,不由笑道:“听闻殿下卧榻数日,可有大碍?”

&ep;&ep;楚绾烟动了动鼻子,闻着醇厚的酒香,似笑非笑地转眸看他,“丞相对本宫如此关心,是何用心?”

&ep;&ep;慕寒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顿了片刻才道:“殿下果然是性情中人。”

&ep;&ep;楚绾烟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ep;&ep;她挑开了说,“丞相可是怕本宫一旦身亡楚国会举兵攻打梁国?”

&ep;&ep;慕寒将酒杯推到她眼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臣是大梁的丞相,凡事自是要替大梁考虑。”

&ep;&ep;楚绾烟举杯,笑道:“本宫虽然身虚体弱,却还不至于随时会驾鹤西去。”不知为何,提到驾鹤西去她就想到了南辞,不知他如今可是在看书?他也不知从哪收集来的孤本,各种杂记野史都有,就连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ep;&ep;一想到他,楚绾烟眉眼都柔和下来,嘴角轻轻上扬。

&ep;&ep;慕寒无奈道:“殿下言重了,”随即又道:“臣听闻福柔郡主还被巡王禁足在王府内,福柔从小被娇惯坏了,若对长公主殿下有不敬之处,臣替她赔个不是。”

&ep;&ep;戚仪的兄长是他的挚友,戚仪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他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上次听说她冲撞了长公主,被皇上下旨严惩,他虽然心疼,却也知错在福柔,以福柔的性子来日必定会想找人出气,偏生她又是个没多大脑子的,他实在是怕长公主以后会为难于她。

&ep;&ep;楚绾烟目光逐渐冷凝,她放下酒杯,“福柔郡主真是好福气,有巡王撑腰,也有丞相替她赔罪。”

&ep;&ep;慕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忘了楚绾烟的处境了。

&ep;&ep;孤身一人在敌国为质,堂堂大楚长公主被敌国郡主折辱,若不是那时言亦卿正好作为使臣来到大梁,恐怕她便无人撑腰,若不是言亦卿态度强硬,恐怕这事就此揭过去了,他现在还来替福柔说话,可谁又会替她着想?

&ep;&ep;慕寒顿时汗颜不已,他虽然不是个心软的人,却也不至于来欺负一介女子。

&ep;&ep;不可否认,他以前对她有过轻视,可自从上次在大殿他故意提起她和言亦卿的往事后,她坦白的说辞着实让他觉得坦荡。

&ep;&ep;他主动告罪,自罚一杯,“臣失言,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ep;&ep;楚绾烟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ep;&ep;对她来说,任何人都是外人,外人的想法她从来不会在意,自然也无需理会。

&ep;&ep;有侍卫前来禀报:“大人,国师大人在府外求见。”

&ep;&ep;慕寒心中讶异,国师怎么来了?

&ep;&ep;“快请。”

&ep;&ep;楚绾烟在听到国师的时候眼皮就垂了下来,盯着手中的酒杯。

&ep;&ep;慕寒替她续杯,“殿下若是喜欢,臣府内还有一壶,殿下离府之时带走便可。”

&ep;&ep;楚绾烟笑着点头,“那便多谢丞相了。”

&ep;&ep;南辞隔着老远就看到二人相谈甚欢,衣袍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ep;&ep;慕寒起身迎接,“国师今日怎有空过府?”

&ep;&ep;南辞清冷的眸子在看到楚绾烟后才稍有缓解,他淡声道:“昨日我夜观天象,发觉星象不对,仔细推算后才知事关丞相。”

&ep;&ep;慕寒有些怔愣,“还请国师告知。”他心下不安,不知国师测算出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ep;&ep;南辞并未解释,而是行至楚绾烟身前,躬身行礼道:“南辞拜见长公主殿下。”

&ep;&ep;楚绾烟盘坐在茶案前,她一抬眸,正好撞进他漆黑的星眸中。

&ep;&ep;一向平稳的眸底此刻就像蕴了一湾春水,温柔至极。

&ep;&ep;她收回目光,语气冷淡,道:“免礼,平身吧。”

&ep;&ep;南辞听出了她话里的疏远。

&ep;&ep;他暗自蹙眉,眸光不动声色扫过慕寒。

&ep;&ep;她可是对丞相有了好感?

&ep;&ep;一腔火热瞬间凉了半截。

&ep;&ep;慕寒觉得国师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

&ep;&ep;只是他以往和国师并无过节。

&ep;&ep;他百思不得其解。

&ep;&ep;南辞在楚绾烟旁边落座,缓缓解释道:“昨日我观星象,丞相近日来有大劫。”

&ep;&ep;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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