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辞来府探望,被告知长公主殿下受了惊吓服药睡下,还未醒来。

&ep;&ep;他在偏厅等了一阵,茶水换了几遍,才有侍女前来带路。

&ep;&ep;“滚。”

&ep;&ep;随着脆响,一名身材纤细的青袍男子躬着身捂着额头退了出来,指缝的血混着药味从脸颊流下,他仍不敢抬头,只是错过南辞身边时稍稍停顿了下。

&ep;&ep;屋内碎了一地的瓷盏,秋墨蹲着身在收拾,千秋捧着一碗刚煎出的药在发愁。

&ep;&ep;“谁允他进来的?”楚绾烟语气不善。

&ep;&ep;“是属下的错,请殿下责罚。”千秋放下药碗,跪倒在地。

&ep;&ep;本想着殿下烦闷,想让乐师来给她解解乏,哪知道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ep;&ep;“自己去领罚。”她显然不想多说。

&ep;&ep;千秋倒是不怕受罚,左右不过几板子的事,只是……

&ep;&ep;他眼神落在桌案上的药碗,顾虑到她的身体,千秋有些为难。

&ep;&ep;正好这时,夏书进来了。

&ep;&ep;见到她身后的人,千秋仿佛见到救星,长舒了一口气后便悄然退下。

&ep;&ep;“南辞拜见长公主殿下。”南辞行礼。

&ep;&ep;楚绾烟躺在榻上,没有睁眼。

&ep;&ep;他取过一旁的药碗,平静道:“殿下由我来伺候,你们先下去吧。”

&ep;&ep;秋墨为难的看了眼长公主殿下,见她不出声阻止,只好先退下。

&ep;&ep;待他到近前,瓷勺搅动的声音扰得她心烦,这才抬眼。

&ep;&ep;她鬓边的红痕已然结痂,只是划得太长了瞧上去有些骇人。

&ep;&ep;见他盯着那处许久,楚绾烟有些不自在:“别瞧了。已经上了药,无甚大碍。”

&ep;&ep;南辞收回目光,递了勺黑黑的药到她唇边,她皱着眉,却还是如数咽下。

&ep;&ep;“殿下近日所为甚是异常。”他这句话算是说出了京都大部分人的心声。

&ep;&ep;楚国这位长公主先是在朝堂上对梁帝咄咄相逼,又给梁后难堪,现在又大闹巡王府将福柔郡主的脸划伤,她这是意欲何为?

&ep;&ep;也有不少在暗中窥测的人觉得她这是自知命不久矣,垂死挣扎。

&ep;&ep;当着梁朝官眷,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巡王岂能不去梁帝面前告御状?只是这么久宫内不曾有半分动静,显然梁帝也是处在观望状态。

&ep;&ep;楚国现在兵强马壮虎视眈眈,梁国是不好妄动的。

&ep;&ep;楚绾烟似笑非笑:“国师如今以何等身份与本宫说话?”

&ep;&ep;南辞沉默不语。

&ep;&ep;过了半晌,她突然笑了,侧头避开唇边的瓷勺,道:“国师从未与我交心,却想我付出真心。”

&ep;&ep;她扶着他的肩膀,从软榻上下来,赤脚踩在地面,俯视他:“乱世将至,国师大人还是早作打算吧。”

&ep;&ep;南辞突然站起身来,与她对视:“殿下因何去了驿馆?”

&ep;&ep;“殿下又可曾与我交心?”

&ep;&ep;楚绾烟不言不语。

&ep;&ep;陆承宣刚从外面回来有事想找长公主商议,刚好撞见前来给长公主请安的楚稷。

&ep;&ep;他作揖道:“承宣见过小公子。”

&ep;&ep;楚稷回礼:“陆先生。”

&ep;&ep;陆承宣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小食盒,笑道:“小公子可是来探望殿下?”

&ep;&ep;“厨娘做了几样姑母爱吃的点心。”楚稷腼腆道。

&ep;&ep;“小公子孝心可嘉。”

&ep;&ep;陆承宣对楚稷的身份心有疑惑,但平日里很少能见到他,又因他身份,故而不好接近。

&ep;&ep;眼下倒是个机会。

&ep;&ep;他悄然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藏于身后,不动声色的掰成两半,往身后花丛一抛。

&ep;&ep;楚稷见门口有人守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知道现在不方便进去,便也乖巧在原地候着。

&ep;&ep;“陆先生也是来找姑母议事吗?且稍侯会儿吧。”

&ep;&ep;陆承宣苦笑摇头,“倒也不是。”

&ep;&ep;“殿下弄丢了太后娘娘给她的玉佩,正难受着呢,属下想略尽绵薄之力,奈何找遍了大半个院子也毫无所获,不能为殿下分忧,承宣有何颜面去见殿下。”

&ep;&ep;楚稷听了这话,也没多想就道:“既然是皇祖母留给姑母的东西,自然是万般重要,现下稷也无要事,不如陪先生再找一遍。”

&ep;&ep;“自是不敢劳烦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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