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哪忍得住心头一顿。心跳都似停了一拍,他只差齿间咬出血来。

&ep;&ep;“小瞎子……”

&ep;&ep;里间已有驻军占走了地方,那她会是怎样的下场……只需用脑子一想,转了个弯儿,詹瑎一双眼便猩红了。

&ep;&ep;几日没阖过的双眼,没了在阳城的魅然气度,疲惫的紧。血丝布在眼睛上,眼眶子也是微红,衬得凄然人哀。

&ep;&ep;荆学林的佩剑来时予了他,挂在马鞍前头。詹瑎右眼挂了条泪下来,用力以手一摸,继而握上长剑抽出剑鞘。小瞎子若是殒命在此,那是要送这些混蛋下去陪她的。

&ep;&ep;以他在安远候那儿学到的本事,大不了鱼死网破为她抵上一命!

&ep;&ep;家中的事,是他不孝了,未有陪着父亲与母亲颐养天年。作态的活了这样久,到了这一步着了陈家的道儿,连救命恩人的大恩都还不了,明知她受了大罪还能看过眼去,怎堪为人。

&ep;&ep;他是可躲起来,躲过这这处的驻军返回京都去,还可得将军府的庇佑,即便战中前锋军的死伤尽数算在他头上,他还能保命,而后无为的活着一世。

&ep;&ep;可他如今不愿了!

&ep;&ep;谁可知,他是真真正正想要将小瞎子带回京都呢……离了药庐的时候,他便想好了。往后再不作那么恶心模样同家里乱闹,好好学父亲的带兵之道,他许是也能同自己兄长一样有所建树。

&ep;&ep;他有那羽翼,诚然便可护得将军府、护得小瞎子一世万全。

&ep;&ep;这个眼瞎的女子都已这般进了他的心里,怎么就可轻飘飘的被这些败类伤了害了?

&ep;&ep;既占了这处地方,那就拿命来偿还罢……

&ep;&ep;*

&ep;&ep;那夜的眼睛真是鲜红印了悔恨的。

&ep;&ep;他执了剑,大踏步自药庐正门跨步进去。只单单在门边便一来一回送了剑进了两人的肚腹。鲜血飞出,有些扎眼。詹瑎却是歪了歪唇,露出一副不同平时的歃血模样,别过了眼,提剑往里间去。

&ep;&ep;轻扫一眼,大半药庐的药材已然被搬空了去。余下还有七八人将药材正在装袋,发出沙沙的不小声响。

&ep;&ep;草药他是完全不识得。

&ep;&ep;可是碰巧,那些人手中握着装袋子的药材,他日前天天都会见到,眼熟的要命!

&ep;&ep;林烟那一月日日去山岩平石上晾晒的可不就是它们么……

&ep;&ep;他咬牙,钝痛一朝钻心难忍。陡然,他压了嗓子低低吼道:“放下它们……留尔等全尸。”

&ep;&ep;……

&ep;&ep;屈子国的军士一朝回神,也是反映极快的捡起一旁的刀剑作势对敌。

&ep;&ep;刀刃碰撞几番,飞溅出不少血肉……詹瑎有觉,这些人似也不是屈子国正常的军士,怕只是几个伤兵。

&ep;&ep;不足片刻也就死在他一把长剑之下了。

&ep;&ep;他不曾想内里的军士是有这么十来个,且都不足为惧。可对小瞎子而言,该是不会如此轻巧,可一剑带过的。

&ep;&ep;抓了几把散在地上的草叶子,詹瑎原地站着,长剑剑尖的血迹滴了不少。一时的六神无主,他倒是恍然明白了,这平平静静的心悸才最是钻心。

&ep;&ep;“小瞎子你在不在?你在不在!”真真吼出这句,他都不知自己的声音何时变得如此喑哑,难听的要死。

&ep;&ep;不比他的小瞎子,说话软声软气的,听着这样舒服。

&ep;&ep;急急的走了好几处屋子,他寻着叫着,“小瞎子!是我!”

&ep;&ep;“你若在的话,便出来见见我!没事了……他们都死了……”

&ep;&ep;“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

&ep;&ep;……

&ep;&ep;詹瑎的声音一会子又落了下去,视线之下他瞧着的东西惶惶然使他住了声儿屏了气儿。

&ep;&ep;林烟随身的木杖子怎会滚落在此?

&ep;&ep;那她也一定没有离开过药庐才是。若人还无恙,就是被那些混蛋下坏了,寻了地方藏起来了。

&ep;&ep;内卧无有明显的血迹,也没有多少翻找的痕迹。便是侧证他的猜想。

&ep;&ep;“小瞎子?”

&ep;&ep;他叫唤了这样久,都没有人应声。直至詹瑎打开下层衣柜的柜门,借着门上插着的火把的火光往里间看去,林烟缩了嘴内里的脑袋才算微微动了动。十足受惊的眼儿瞪的很大,满面尽是惊慌的热泪。

&ep;&ep;“小…小瞎子。是我啊,詹瑎。”

&ep;&ep;“你别怕,是我回来了。他们,他们我都替你杀了,不怕了……好不好。”

&ep;&ep;衣柜里缩着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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